话说从何应全下令,到这三十名队员拉好了架势,也就是片刻之间的事。而这时店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没想到,这古悬门的内门弟子,还有如此通透果决的小徒孙。更没想到,这山府之外,还有这等年轻的绝世强者。我们这一把年纪,当真是孤陋寡闻了!如今你却跑进我青玄山府为祸作乱,却不知道是何缘由?”
话音一落,店门口出现两道身影,两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的走进了店中。这两人都是中等身高,身形挺拔清瘦,面色红润。目光深邃,时而精光一闪,犹如利刃。都是身着交领长衫,一人穿青,一人穿灰。青衣人高挽着发髻,显得干净利索;灰衣人披散着半长的头发,略显邋遢。
何应全看到进来两位老祖,心下暗暗吃惊。这青衣老者,正是曲家老祖曲青。而那灰衣老者,却是齐家老祖齐赫堂。“没想到,齐家老祖也来了。看来若是段家老祖不出来助阵,今天这二少爷,难以全身而退了”
何应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转眼看向太史言和范修文。范修文虽然清瘦的身躯微微发抖,而脸上却露出坚毅的神情,看来他是豁出去了。而太史言只是紧皱着眉头,两眼盯着那两位老祖,好像在思考什么。何应全见太史言没有出现慌乱的神情,也是心下稍安。
此时,太史言有些纳闷,虽然在他的神念中显示,这两位老祖,应该是极为强大的武者。但为何他没有感到任何的危机感?“难道我的危险预警提示失灵了?不会是上次受了重伤,部分功能丢失了吧?或者这俩老老头,压根没惦着打我?还是,我现在完全可以扛过这俩个老老小子?”他正在着胡琢磨,何应全鼓起勇气先说了话。
何应全前走两步,双膝跪地,挺直了上身对两位老祖一拱手,神情恭敬庄严,毫无谄媚之色的说道:“微末晚辈何应全,参见两位祖师爷。”
曲青一点头对何应全说道:“何队长,我等老朽只是闲散之人。按理说本不该过问,
这府规戒律的裁度令行。只是此事关乎我的晚辈,更有山外强者介入。因此,我等作为当事者的长辈,又作为山府的守护老员。前来探知一二,不为过吧?
何应全跪在地上,双手一抬一送,又是一拱手说道:“曲祖师爷,您说得哪里话来?您是全山府的长辈,更是我等弟子的祖师爷。我们这些弟子,子孙为人处世、言文行武,能得您的点拨教诲,那是平生之大幸。我等小吏执规行戒,能得您二位的监督审视,定是受益匪浅。只是曲祖师,您一直在隐居修身养性,感悟天地。这山府的一些琐事,未入您的听闻。这位太史公子,已在几月前,入籍我青玄山府,已属我山府中人。更是段云杰师弟的结义兄弟,他已非属外人。”
曲青听了何应全的话,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好小子,果然能说会道!我来问你,你用兵械扣押我两个儿子还有从孙,所为何事?”
何应全答道:“曲祖师容禀,我扣押曲公子,皆因他有违府规,强取豪夺,殴伤生民险至人亡,他便是主谋人犯。我扣押二位师祖,是因为两位师祖爱孙心切,欲用武力,劫救人犯。亏得此案苦主太史公子,将二位师祖制服。不过祖师爷您放心,两位师祖只是轻伤昏迷,未受重伤!我扣押二位,是怕两位师祖一旦醒来,再度情急暴起,以两位师祖的功力,一旦又与太史公子交手,便会殃及无数!我也是无奈才出此下策,望祖师爷体谅!”
齐赫堂突然开了口,他的声音略带沙哑:“你说曲小子,违反府规,强取豪夺,殴人重伤,可有证据?”
何应全忙转向齐赫堂说道:“齐祖师,有证据!曲公子已经认罪,这位小公爷身上,有他亲手书写的供状!”
齐赫堂一听,微一点头又问道:“物证呢?”
何应全马上答道:“启禀齐祖师,物证也有。曲公子说:物证就其高堂曲师叔家中。他正要带我们去取!”
曲青看向曲定阳问道:“是这样吗?”
曲定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暗想:“太爷爷的这是何意?是让我翻供吗?”他看着曲青,眼神中露出征询之意。
只见曲青脸色一沉说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要据实回答!”表情严肃的看着曲定阳,眼珠丝毫不错。
曲定阳一看太爷爷这副表情,明白他的意思:是让自己说实话。他只好说:“何队长说得没错,确有其事!”
曲青点了点头说道:“好,何队长,你即刻派人去信章家,搜取物证,就说是我说的:若有人敢阻拦执规,我亲自送他去伏法!若能取得物证,曲定阳罪责属实,该如何处置,皆依府规定夺。还有,劳烦何队长,派人把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送回家中。他们虽有劫抢人犯之意,但并未夺抢成功,念其此举,因护孙情切,又未造成他人伤损。若有其他破毁,我曲家加倍赔偿,能否就此饶他们一次?”
何应全听曲青这么说,一时间心中大为诧异。他万没想到,这曲家老祖居然如此秉公行事,竟然不是来救曲定阳的。他总觉的哪儿不对,却完全想不出到底蹊跷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