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言和范修文,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高舔着胸脯,扎着肩膀,雄赳赳气昂昂,向专卖老酒、烟叶、茶叶的“怡趣坊”走去。不多时,就到了这济民城最大的茶叶庄子,丰源茶庄的铺面门口。两人看着这座茶庄,心说这铺面可真不小,占地足有400多平米。修得古色古香,红砖琉璃、吊脚飞檐。高起的地基,要进店要上十阶台阶,显得就那么高人一等。
店内的客人并不多,但一看穿戴就知道都是富人。一个个缎袄长衫,皮帽皮靴。有几个站在柜台前,店中的伙计,殷勤的介绍着各种茗茶。有几个坐在品茶的台子边,慢条斯理的在品尝着掌柜推荐的茶叶,手里都攥着把件玩物,摇头晃脑、怡然自得的在那儿聊天。
而此时太史言,倒是一时没了主意。他也是第一次干这种替人出头的事,他看向小修修,问道:“小修修,咱们第一步该做什么?总不能直接冲进去就开打吧!”
这方面小修修倒是比他有见识,他无奈的看了一眼太史言,说道:“三哥啊!咱们当然是先找驼子叔的那个远房亲戚,也就是这茶庄的二掌柜,先问个明白,再想下一步啊!”
太史言一下如茅塞顿开,他长长的“哦~~~~!”了一声,一脸赞许的看着小修修说道:“行啊!小修修,还是你脑子好,这叫先礼后兵对吗?”两人坚定的目光一对碰,然后迈开大步蹬上了台阶,走向了茶庄的店门。
这两个人刚上了台阶,还没等走进茶庄。这店里一个年轻的伙计,一眼看到他两这穿着,从上到下都显出一个“穷”字,就急忙出来拦挡。这个伙计平时就势力,一贯的见人下菜碟,对穷人骄横惯了。他走上前来,一边横眉立目的,说着难听的话:“哎,哎!这哪儿来的两只土狗,真是什么地方都敢钻啊!这里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快些滚!别扰了我们这里客人的
雅兴……!”一边想推搡太史言。
太史言见自己连话的没说,这就有狗眼看人低的伙计,对他横加阻拦,心里也有些冒火。他以前就很讨厌这种欺贫爱富的人。他见这伙计伸手推向自己的前胸,就抬起手臂,横挡住这伙计的双手,轻轻向后一送。他原意是想,把这伙计的手挡住,然后把他扒拉到一旁。结果他也没对普通人出过手,哪儿知道控制多大力道。
他这一送,自己觉得连百分之一的力气都没用上。可对这种普通人来说,就如同被奔牛撞了一般。这伙计整个人倒飞出去,直接撞到了店里地当中的茶台子上。这伙计撞翻了茶台子,身子的去势未尽,又倒飞着撞到了店中,最靠里面的柜台上,把整个柜台都撞散架了,这人才倒在一片狼藉中,晕了过去。
这一下只听得“哗啦,啪嚓,轰隆,咔嚓!”,茶水,开水四溅;茶壶、茶碗摔碎一地;一旁是木条、木屑横飞,茶叶罐子满地滚,不少茶叶都摔了出来。这茶庄子里面,一时间乱作一团。那些坐在茶台子边上品茶的客人,被热茶水溅了一身,烫的“哎呦,哎呦!”的又跳又叫,这些伙计和掌柜的也都傻了眼。谁也没想到,门口进来这两个民夫,看着土里土气的、满身的穷酸气,实际是上门找茬的高手。
太史言和小修修也愣了,小修修瞠目结舌的转脸看向,一脸懵逼的太史言。磕磕绊绊的说道:“三……三哥,咱不是……咱们不是说好了,先礼后兵的吗?你这‘礼’是不是太重了?你‘礼’都弄这样了,要是‘兵’,你是不是打算把这铺子拆咯?”
太史言也傻了,他楞磕磕的看着小修修说道:“我……我这压根没使劲啊!这人怎么跟纸儿糊的一样?我就轻轻拦了一下。小修修,你说他是不是自己故意往后蹦的,其实是想碰瓷儿讹咱们?”
范修文和太史言夫妇在
一起时间长了,也明白一些现代社会的词汇,他懂太史言所说的“碰瓷儿”是啥意思。他苦笑了一下说道:“三哥啊!他跟您这碰瓷儿,能碰出啥油水?再说,有拿自己的命碰瓷儿的吗?您是没用劲,您要是用点劲,这功夫他已经摔死在城外了。三哥啊!你以后多少再压着点吧,这普通人如何禁得住您这一磕一碰。咱先别计较这些了,这店都被你砸了,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太史言转头看着一屋子惊慌失措的人,索性把心一横。他一咬牙一瞪眼,对小修修说道:“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你看这店面整得多讲究,不知道这是收了多少保护费装修的,砸了就砸了。这些欺软怕硬的黑社会,都欠教育。这山里的官府不管,咱们今天就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知道知道,欺负老百姓,没有好下场!”
此时,太史言的热血开始沸腾了,事已至此,他心中豪气顿生。趁着这些人都在发慌,他转脸来直眉瞪眼的,对店里的人大吼一声:“你们这些人都听着,全部抱头蹲下,敢反抗的都和他一个下场!”说着一指那个躺在破碎的柜台里的伙计!
这店里的人当然不服,都以为太史言是哪个门派的内门或者真传弟子,化了妆跑到这店里来捣乱。纷纷叫骂着:“你好大狗胆,光天化日敢在这里闹事……!”等等。而这茶庄的大掌柜更是跳出来,指着太史言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