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齐舒从浅睡中惊醒过来。这个夜里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从梦中惊醒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已经滑落了半截。
这样漆黑的深夜,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沉寂无声。
怎么了?我到底在担心什么?还是我做错了选择?
自从占领霍亚城以来,梦魇星每夜的袭击便没有停下过。
这些灵体生物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霍亚城的每一个角落,随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间的寒风从窗外吹进房间。
晚风在窄窗上微声叹气。从远处,某个角落,他听到异星怪鸟的叫声。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睡吧,齐舒,他告诉自己。霍亚城如此宁静,你还派出了守夜的玩家不是?在卧室门外,在城门边,在城墙上都有人值班呢。
也许是刚做了什么噩梦,然而现在却想不起来。梦魇星生物让他精疲力尽。
不,齐舒。你需要睡眠。他告诉自己。城堡如此宁静,也许今夜不会再有夜袭。
刚才也许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可是梦到什么了呢?
波尔的惨死?如月抱着自己的孩子在万神空间里祷告?齐舒已经想不起来了。
一切正常,齐舒。你难道觉察不出四周的宁静?还是早点休息吧。
波尔,你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驰都能找到自己,而你却依然了无音讯。
刚认识你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恨你,多么的讨厌你。
可当我越了解你以后,却发现我处处受你恩惠。
如今身边没有你的陪伴,心中却一直挂念着你。
原来我不恨他。齐舒暗自说道,我已经把他当挚友。当成了亲人。
齐舒从床上起来,梦魇星的夜里有些寒冷,于是他往身上裹了裹披风。
片刻之后,他慢慢的走到窗边,然后把窗户全部打开。夜晚的寒风让他不自觉的哆嗦起来,浑身也起了鸡皮疙瘩。
他强忍着寒冷的夜风,把身体往窗户靠去。望着这原本属于混沌军团的霍亚城城,空旷的广场,乌黑的天空和那数到
一百岁也算不清的无垠繁星。
外面黑暗的塔楼,空旷的广场,没有警报,没有声音,只有巡逻的士兵发出的一阵阵脚步声。
看起来一切正常。可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
然而外面却突然传来了吵闹声,齐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飞快的穿上铠甲。门口的侍卫也被吵闹声惊醒。
“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齐舒反而希望混沌军团大举进攻。这样的提心吊胆让他每天异常痛苦。那种对无法掌控的未知恐惧已经折磨得他太久。
“遵命大人。”门外的守卫坐起身来,直揉眼睛。
“该死的,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齐舒只觉得自己的左眼直跳。
于是他给自己满上一杯葡萄酒,灌下去。
守卫飞快返回,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好了大人,奥伯大人派人来找您,有十分紧急的事情。”
听闻此言,齐舒不知道是喜是忧。
捡起之前疲倦而扔了一地的衣服裤子。他在外衣外罩上铠甲,并把碧蓝愤怒拴在腰际。
头发乱得像草丛,但和令烦躁的麻烦相比,这反而无关紧要。
这时,驰的侍从也来报:“驰大人邀请你立刻前去。”
要冷静,像波尔一样冷静,齐舒提醒自己。
“把毛用,何晓星等人全都叫起来,”他说,“让他们一起去奥伯大人那,所有人都不能缺席。算了,我亲自去叫老何。”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老何跟往常一样,当齐舒找到他时,他正睡得跟死猪一样。
齐舒想也不想的将他硬生生从床上拖起,拽到驰所在的房间。
“你们来了?”战斗之神显然对两人的迟到十分不满。
“真是抱歉,奥伯大人,”何晓星打着哈欠说道,“千万不用站起来拥抱我,我可不希望扭到你的腰。”
他穿过房间,走到桌边,一边走,一边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很明显,他对驰深夜叫醒他也有不满。
说着,他坐上一张椅
子,自顾自地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倒酒。
“非常感谢你能从美梦中醒来参加会议。”奥伯说道。
“说话很有趣,”老何道,“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事关紧急,老何,你注意言辞。”毛用道。“奥伯先生不会无缘无故深夜召集我们。”
“敌人又没打过来,”何晓星不太高兴的回答,“我守夜刚刚守到现在。”
“所以你还需要再去睡一会吗?”奥伯道。
“奥伯大人,这就不用劳烦你了,我已经没睡意了。”他试着咽下麦酒,酒是褐色,充满发酵的味道,非常浓,浓到几乎能咀嚼,不过的确香醇之极。
“混沌军团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