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何人?不许靠近!”
城上守兵军侯看到城下突然来了一伙兵士,虽然这些兵士身上所穿戎服和自己一样,都是曹操的人。
但这伙人实在狼狈,衣装不整脏破不堪不说,甚至一个个都是污头垢面,垂头丧气。
很难相信他们是自己人。
何时见过曹操的兵是这等模样,若让曹司空看见,还不都得抓去砍头了。
况且,现在冀州、荆州,还有南阳张绣的兵马,正兵临城下,这些人很有可能是他们假扮,故意穿着曹军戎服,又故意弄得污头垢面,让人难以辨认,想要混进城中进行内应。
故此,城上守兵军侯才会以箭射阻,不让他们靠近城门。
又怕他们真的是曹兵,才没有直接射杀。
“曹司空在此,速开城门。”
典韦指着城上猛喝一声。
城上的军侯一听,不敢相信,赶紧仔细辨认,看到指着自己喝令之人正是曹操身边的护卫典韦。
旁边还有将军徐晃和郭嘉吕虔等人,却唯独不见曹司空。
这些人确实是曹司空的人,但典韦却说曹司空在此,却又未见司空,不由让守城军侯大为疑惑。
难道典韦和徐晃等人都降了刘备,故意来赚开城门的?
“曹司空何在?”
守城军侯忍不住问道。
“你不认得孤吗?元让与子孝可在?”
曹操昂起头大声问道,语气中却一点怒意都没有。
守城军侯又再细眼一看,哎哟喂,曹司空一直就站在自己眼皮底下,自己这双瞎眼怎么就看不见呢!
是了,曹司空把长须割了,一向披在身上的红袍也没有,身上脸上又有些污脏,怪不得自己认不出来了。
“司空稍等,属下这就去开城门。”
守城军侯不敢怠慢,但他也没有立刻去开城门,而是先跑去向镇守东面城门的曹洪禀报。
许都之中,夏侯惇负责镇守北面,拒冀州之敌;曹仁负责镇守西面,拒荆州之敌;曹洪负责镇守东面,以迎曹操;韩浩负责镇守南面,荀彧居中调度。
曹洪正带兵巡城,听说是曹操回来,赶紧来到东面城门楼上,往下一看,顿时傻眼。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怎么会这么狼狈,他们真的是自己的从兄曹操吗?!
可是仔细一看,城下之人不是从兄曹操又是谁。
虽然显得狼狈,但那股英雄气概仍然未失,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
“快,快开门城。”曹洪赶紧吩咐,军侯领命下去传令。
他又跟着下了城门楼,赶到城门处等候。
曹操等人在城外等了一会,仍不见城门打开,又怕刘备领兵追到,典韦不由怒骂:“此人怠慢明公,韦进城之后必杀此人。”
有人赶紧附和,都说城上这个守城之人该杀。
曹操却是大笑道:“哈哈哈……你们错矣,此人该赏才是!”
“他如此怠慢,先是不识司空,后又久久未开城门,为何不杀反而该赏?”典韦想不明白。
“不错,他难道不认得我们身上所穿戎服吗?分明就是故意刁难。”又有人附和道。
曹操又笑:“哈哈哈……你们自己看看,看看自己是何模样。假若是敌兵穿了我们的戎服,假混入城,岂不是开门迎贼,他谨慎对待乃是坚守本职。”
“即使如此,他信不过我们,难道也信不过司空,不放司空入城吗?”
“孤弃袍割须,他一时难认也可体谅,好了,莫要说了,城门已开,进城。”
曹操微昂着头走在前面,典韦和郭嘉紧跟其后,再后面是徐晃和吕虔,带领三百多兵士缓步入城。
“将军,你们……”
曹洪迎了上去,这时他还不知道曹操兵败之事。
“此事晚些再说,你,刚才典韦说了是孤回来,你为何仍不开城门?”
曹操突然指着站在曹洪身后,刚才在城上问话之人问道。
守城军侯自从看到曹操,心知自己闯下大祸,竟然挡了曹司空的驾,还命令守城兵士向他们射箭,看来这次难逃一死了。
要知道,曹司空军律甚严,自己只怕是犯了死罪了。
死就死了,反正自己是按律行事,刚才确实是没认出曹司空。
守城军侯心中一横,向前跨出一步,拱手朗声答道:“禀司空,属下刚才一时未能认出司空,属下虽已认得典韦,但他说司空在此,属下必先看到司空,方可打开城门。”
“若是孤不在,仅有典韦和徐晃回来,你也不愿开城门吗?”曹操又问。
“他若不言司空在此,属下当会立即向曹子廉将军禀报,由子廉将军作主。”
“哈哈哈……你叫何名?身任何职?”
守城军侯心中纳闷,不知曹操为何发笑,看样子也不像是怒气而笑。
虽然不明白,但话得回答:“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