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礼的武力和孙观相差很大,和张辽就更不能比了。
但尹礼就像是个愣头青,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天不怕地不怕,此时心里又怀着一股怒气,哪里还记得张辽是不是很勇勐。
他忍着身上的伤痛,砍倒几个敌兵之后,拍马杀到张辽身旁。
张辽看到了尹礼,也看到这个人像愤怒的野兽一样,勐砍勐冲,完全是冲着自己而来。
同时他也看到,尹礼的武力对于自己而言,根本就不堪一击。
他催马向尹礼迎去,斩杀对方一个将领,会比斩杀一百个士卒更能震慑敌军。
于此同时,在泰山兵后面有一队弓弩兵,他们都是远程兵,这样的混战他们很难有用武之地,只能留在后面负责接应或者伺机射杀敌兵。
统领这些弓弩兵的人是严宽,也就是那个专射人眉心的严眉。
严宽的弓术精准,已经射杀了十几个敌兵,但别人弓术不那么自信的人不敢射,怕不小心射中自己人。
这时严宽看到尹礼杀向张辽,突然想起了张武,想起张武曾经射中吕布,又听说他在庐江曾经射死敌将凌操,还射跑了孙策。
自己的弓术和张武差不多,他能趁机射中敌将,自己为什么不能射。
不过严宽现在距离张辽还有七八十步远,能射到,但没有把握射得准,一不小心就可能把尹礼射落马了。
必须要靠近,最好是在五十步之内才好,距离近了不但容易射中,还容易射穿铠甲,将对方射伤或射死。
严宽和张武不一样的是,张武有马,现在骑的还是赤兔马,严宽却没骑马。
要以步行靠近张辽,这有些难度,因为双方还在厮杀混战,但他现在必须靠上前去。
“兄弟们,你们想不想立大功?”
严宽大声对自己统领的那些弓弩兵问道。
“想。”
身旁的弓弩兵齐声答道。
“你们怕不怕死?”严宽又问。
“不怕。”
现在怕死的也会喊不怕。
“你们护我靠上前去,我把贼将张辽射了,敢不敢?”
“敢!”
一听说要去射杀张辽,众人心中都非常激动,再胆小的人现在也浑身是胆了。
有时候愤怒会让人无所畏惧,他们现在想着杀死张辽为孙观报仇,又看到前面有那么多兄弟在拼命,他们迅速组成一个防护圈,将严宽围在中心,一步一步地向前挺进。
严宽紧紧盯着张辽,只怕他会突然跑了。
可他们还没向前走出几步,便看到张辽的大刀砍中了尹礼,尹礼随即倒落马下。
不用想,尹礼肯定死了。
尹礼之死,又让严宽等人更加愤怒,更加无惧的向前挺进。
臧霸眼睁睁地看着尹礼被张辽砍死,他没办法去救,也救不了。
现在只希望能多杀些敌兵,将敌兵杀退,就算杀不了张辽,也要将对方兵马打败。
“为卢儿报仇!”
臧霸怒喊着,杀起敌兵来更狠,那些泰山兵一样,不但没有因为尹礼之死而惧,反而越杀越勇了。
卢儿是尹礼的外号。
臧霸的外号是奴寇,孙观是婴子,吴敦是暗奴。
这些都是别人替他们起的外号,都是不太好听的名字。
他们接受了这些外号,相互之间有时候也会以外号称呼。
眼看着尹礼被张辽砍死的还有李佳。
李佳站在城上,看到尹礼杀向张辽的时候,就预料到了结果。
不过他同时意外的发现,城下有一伙弓弩兵正结成阵形稳步向前推进。
这伙弓弩兵有一百来人,外围之人举着弓弩,射杀着挡在前面的敌兵,然而他们射出一箭之后便又要装箭才能继续射击。
弓兵还好,装箭还算快些,弩兵装箭却要慢很多,当敌兵来袭之时,他们只能丢了弓弩,拔出短刀去与敌兵搏杀。
可是结成阵的士卒和散兵不同,他们攻防协作,而且随着慢慢推进,有越来越多持矛戟的泰山兵护在阵形外围。
虽然这些持矛戟的泰山兵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们这么做就会有这么做的道理。
这时候很多人都还没有发现藏在阵形中间的严宽,臧霸也没有发现。
他只是看到有一伙人结阵向前,却不知道他们的意图是什么。
包括站在城上观战的李佳也不知道,正奇怪这些手里持着弓弩的兵士为什么要涌上前去。
“司马,咱们是否出城援战?”
身旁的军侯问道。
李佳犹豫片刻,微微摇头:“先不用,让兵士们准备好随时出击。”
他还搞不懂那些弓弩兵到底是什么意图,现在城外双方正打得难解难分,即使尹礼战死,泰山兵去毫无退缩之意。
张辽的兵同样,在看到自己的将领斩杀了敌将之后,他们士气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