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谦益等人的奔走相告,有东林党人都的帮助宣传,刘鸿训这些人在两浙承宣布政使司的行动,开展得尤为顺利。
这山阴、会稽、箫山、上虞、余姚各地的乡绅,还有读书人,竟带头往西边迁徙。
老爷们都已经迁徙了,那百姓们自然也不会坚持着就是不敢搬。
毕竟老爷们见识比较远,大老爷们说话又好听,所以老爷们绝对是不会骗他们的。
哪怕老爷们把他们一年到晚土里面勉强刨出来的那些粮食抢占了大半,但是大老爷们终归还是心善的。
就便有一些百姓不愿意离开家乡的,也敌不过老爷的鞭子,敌不过老人爪牙手里明晃晃的刀剑。
他们就只能跟着各位老爷们一起迁移避难,至于为什么要迁移避难,老爷们已经说过了,这是天子的命令,是救你们的命!
天子可是说了,他们这一片地方即将有风灾,如果他们再不迁移避难的话,到时候大风来了,洪水来了,他们的小命就难保。
所以,百姓们把心里的不满,又全部都责怪到了朱由校的身上。
陛下还能够预测到接下来的日子即将有大风,吹塌房屋,洪水涌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东西,也没见有哪个皇帝真的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个个都自称天子,实则狗屁不是。
当然,百姓们也不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们只是默默的心里的恨着,只想到了他们就因为陛下的一个梦,就让他们被折腾到如此程度,开始被迫背井离乡,他们就恨。
老爷们倒是也恨,只是没那么恨,因为老爷们有车有马!
一个往西边走的队伍里有数十架马车,这马车里面装的不是孩子,就是女卷,要不就是一大家子的金银财宝细软。
旁边的管家追上了骑着马在前面的自家老爷。
“老爷,十三夫人这情况怕是不太得劲了,再这样舟车劳顿下去,怕也是难了。”
这梅舒清心里是有点难受,十三房小妾是他新纳的小妾,还没玩腻呢!
梅舒清有些想要马车的车队,停下来歇两天,找个有能耐的大夫给自家小妾治治病,但是他想到了自己儿子写回来的信件,还是咬了咬牙说道:“没看陛下的告示吗?我们这边会有大风,到时候房屋倒塌洪水涌来,那是要死人的。”
“你们这些人都要被洪水淹死了,要被大风吹死,竟还敢继续拖沓?”
“你赶紧出发,等我们赶到安全的地方去,在找好的大夫为她治病就是了。”
这管家听到这话也是没办法,人家自己的小妾都不心疼,他一个管家又与那小妾不曾有一腿,又有什么好心疼的。
他催促着后面的马车就继续转发了。
只是之后,管家来到梅舒清旁边,问道:“老爷,陛下区区的一个梦,就搞得我们那么多个县的百姓不停的往西边迁徙,那到时候还得搬回去,这可不就是劳民伤财吗?在做梦的事情怎么能当真呢?”
不只是管家这样想,大家都是这样想。
他们这一辈子做的梦多了,也没见有哪一个梦,真的就变成了现实。
怎么陛下要做个梦,就跟别人不太一样呢?
梅舒清听闻此言,心中大怒,“闭嘴!你是要给我们家惹事了,你信不信我挖个坑把你给埋了?”
梅舒清说完之后,还紧张的看下左右附近,看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说的话,才稍稍放下心来。
“以后这些混账话,你就不要再说了,老爷听了倒没什么,若是让旁人知道,尤其是是让那些派来监视百姓的厂卫们知道了,这个事情可怎么得了?”
管家听到自家老爷的喝骂声,脖子缩了缩,也只能连声告罪。
这梅舒清叹了口气,眼中也有几分无奈。
其实梅舒清也不愿意折腾这一把,他空间都已经六十多岁了,可谓气血衰败,不堪折腾。
就算有人给梅舒清送上三五个美人,他一晚上也享受不了那么多。
但是没有办法,他有个儿子在更南边知府,他还有另外一个儿子,在南京的户部当员外郎。
他们一家发展到如今的地步,那是十分不容易的,但是就他们这个情况,再想往前移一步,也就是更不容易了。
所以如果他们家族还想更加兴盛,但是往上走一步,那就得抱大腿。
这大腿就是东林党。
虽然他们也听说,但现在东林党员不受陛下的重视,反倒被陛下多番打压,问题是瘦死的骆驼那也比马大啊!
东林党也可是承诺了,如果他梅舒清能够号召县里面的百姓,跟着他一起往西边迁徙,这个事情结束之后,他两个儿子至少能够往上升一级。
梅舒清两个儿子也写信回来,劝他这个老父亲要依计行事,不要误了他们前途。
所以赵老爷子不顾自己年龄已经大了,还是决定亲自带人往西边迁徙。
可以说,东林党人给梅舒清开这个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