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聪看着田尔耕的脸色沉默了下来。
他看着田尔耕恳求的脸色,也想起自己的父亲,自家的父亲快要病死的时候,也是这样为他做打算的。
这一次田尔耕也确实给他让渡了一部分的功劳。
他想起了田尔耕的两个儿子,大家都是勋贵出身,田尔耕两个儿子的情况,他便是没有亲自见过,那多少也是知道一点,就单纯的是两个老实人,没有田尔耕那么奸诈。
又或许是田尔耕的性格相对比较强势,导致他两个儿子有些木讷、冷澹,这样刚刚好,正好不是惹是生非的性格,他就算答应下来照顾一下对方,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又或者换句话说,田尔耕都说了,让他在情况允许的情况下,才照顾一下对方的两个儿子,那什么情况允许,什么情况不允许,那还不是由他来说了算。
这也不怪他滑头,本来田尔耕就是这样一个想法,只是他看到的是田尔耕四五十岁了,还一份精神爽利的样子,突然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田叔父这就是在调侃当侄子的了,谁都知道我杨家人都不太长寿,就叔父您精神头比我都还好,说不好有一天我还走在您面前,我那两个孩子现在才出生没两年,以后说不定还得叔父您关照了。”
田尔耕的脸色也露出了笑容,他明白杨启聪刚才说那些话,其实就已经是在答应他了。
他用手轻轻地指着这杨启聪,笑骂道:“这个滑头说的是什么话,为叔最会看人了,我一看你这个长相就是长寿之人,我这一把年纪了,断言是活不过你的。”
两个人进入了京城之后,便把所有人物的金银财宝跟内帑交割,朱由校对于这些事情也颇为重视,还专门派来了自己的心腹太监张桐来处置这个事情。
最后等到所有的金银全部向内帑交割完毕之后,两个人就一起去见了朱由校。
他们给朱由校上交了此次查获的金银财宝之后,朱由校也是震惊了一下。
他本来以为能够从这八大家里面超出一千多两银子,那都是顶着天的。
毕竟当前世的时候,李自成攻进顺天府之后,也不过才从整个顺天府的勋贵以及官员的府中,抄出了八千多万两银子。
可是这八大家还真的给他搞了一个不小的惊喜。
这一次杨启聪和田尔耕从八大家一共挖出来的金银财宝,以及其他的一些商铺等等转换成银子之后,收获了将近四千二百万两银子。
这里面还不是算上土地,毕竟这土地也是八大家积攒了许多年了,也能值上一大笔钱。
只是那些土地,朱由校还打算拿来扩军安居安置他的军属,所以没有允许田尔耕和杨启聪他们给变卖了。
这样一来的话,那他的内帑里面就差不多有八千万两银子了,这八千万两银子可以够他挥霍很久,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大明在天启朝的时候一年能够收货的税源也不过七八百万了,他如今内帑里相当于有了大明朝廷十年的税收,又怎么可能让朱由校不惊喜?
他抬头玩味地瞅了一圈面前的这个田尔耕和杨启聪,知道这一次的事情里面,面前这两个狗东西,那肯定也是收获颇丰。
四千万两的银子,稍微露出来一点,也够田尔耕与杨启聪吃饱喝足的。
要是说他们两个贪墨了几十万两银子,朱由校不太信,但要说这两个人一点银子都没贪,那也不可能。
这两人少说也有几万两银子入手,再算上其他一些下属的锦衣卫和绝声卫。恐怕这四千万两银子里面。损耗得去到二三十万两,甚至三四十万两。
这杨启聪和田尔耕被朱由校这眼神盯的低下了头,两个人心里面都有些害怕。
陛,下这个威仪越来越重了,就稍稍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就能够让他们两个胆战心跳的。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朱由校当然明白,也没打算追究面前这两个人的什么责任,就当是给两人的赏赐了。
“这次你们两个做的事情,朕很满意,赏银嘛,那朕就不给你们了,想必你们自己也拿了。”
杨启聪和田尔耕听了这话,脸色胀得通红。
杨启聪年纪毕竟小,田尔耕更老辣一点,他没有推脱什么,反倒对朱由校一拱手说道∶“谢陛下隆恩。”
这样的事情,陛下不可能猜不出来,现在陛下说那笔银子是赏给他们的,就代表这笔银子没有了后患,能够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大肆铺张。也不会有人追究他们的责任,自然也是一件好事。
这朱由校只是点了点头。
他又慢慢站起身,在这御书房内来回踱了几步,“田爱卿,本来你刚从山西赶回来,也不应该让你马上去办别的事情,只是现在朕有点事情需要有人去办,军队也会动起来。”
“所以估计你还得辛苦一下,去为朕办点事情,现在我们这里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去西边,第二个去东南,你自己选择。”
田尔耕听到这话心里一动,这西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