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把所有的辽东将领叫到面前来,一身铠甲在身,腰里提着唐剑。
这是唐剑跟明朝时候的宝剑样式有很大的区别,唐剑看起来样式更像是刀,他跟唐刀的区别,只有剑尖那大概十几厘米的区别而已。
但架不住朱由校就是喜欢唐剑,也喜欢唐刀。
上有所好,下必趋之。
就像是卢象升这样的人也不能免俗,既然陛下喜欢唐剑,那给他挎上不就是了,这玩意儿对他们又没有什么损失,所以军中的将领本来就是武将出身的,腰里面得挎上一把唐刀。
本来是读书人出身的,像卢象升,孙传庭等人,那得专门找一些名匠,打一把唐剑挎在腰上。
不然的话,都显示不出他们朱由校嫡系的身份。
不过一身铠甲在身,加上腰里挎着一把唐剑,让这卢象升少了几分读书人的儒气,多了几分沙场秋点兵的杀气。
他看着面前这些辽东将领,脸上露出了和蔼可亲的表情,这只是在于这些辽东的将领来说,这卢象升的笑容倒显得有些狰狞了。
他们看了这卢象升年纪轻轻的模样,就已经大权在握,成为了朱由校的心腹爱将,手里还掌握着那么强大的军队。
他们顿时也有些不满,他们不是对着卢象升不满,而是对家里那几个蠢货不满。
他们儿子甚至孙子的年龄,跟卢象升差不多。
卢象升手握强军,而他们的儿子孙子就只能在他们的庇护之下勉强度日,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想到这里,某些辽东军的将领逐渐又硬了。
没错。
是他们的拳头硬了。
他们恨不得回去对自己的儿子孙子抱一顿老拳,骂上两句“狗一样的东西”。
这些都是题外话了,卢象升依然觉得自己笑得很温和,说道,“我们把诸位将军请到这里来,也实在是被迫无奈。”
“这个辽东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诸位比我还清楚,辽东军号称有几十万人,每年从朝廷拿出了不少的粮饷,但里面的士兵大多都是空额。”
这些辽东将领都没有否认这个事情,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情况朝廷肯定已经掌握了,他们否定也否定不过去。
卢象升看到没有人反驳,才继续说道“很多辽东的将领都给朝廷上书,说朝廷每年拨给辽东的军饷是不充足的,想必也不完全是真话。”
“就你们吃空饷吃到这种程度,还跟朝廷说军饷不充足,恐怕就有点蒙骗朝廷了。”
“不过诸位将军的本事朝廷还是相信的,若是今天对面是诸位将军在的话,那么对面的军队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应该会更强一点。”
“当然了,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甚至我觉得你们根本就不会反抗,你们会老老实实跟我们去京城,然后在遥控瞄准军队作乱,逼迫朝廷放你们回去。”
卢象升把辽东将领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他们当场也是闹了个大脸红。
他们这点小想法,朝廷又何尝不清楚的,只是以前被迫无奈接受他们的这种做法而已,只是现在朝廷不愿意接受了。
对于卢象升夸奖他们,认为他们指挥军队,作战能力应该会更强,这一点也让辽东的将军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别的不说,起码在卢象升看人还是很准的,他们的本事自然不是被吴三桂可以比的。
卢象升看到他们的表情,便接着往下说了,“看来诸位将军都没有什么意见了,那我这里面有点事情,要跟诸位将军继续商量商量了。”
“辽东有一个辽东武将集团,或许你们没有这个说法,但是在陛下的眼里是有这个说法的。”
“陛下对你们辽东武将集团不满,就你们在辽东做的这件事情,锦衣卫和东厂也查的差不多了,无论是你们吃空饷,还是你们贩卖违禁物质,私自设定关卡收税,还是侵占朝廷给士兵们安置的辽西走廊土地。”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你们都是做过的吧?哦……不,还有另外一桩事情,那就是跟东林党人同流合污。”
一听到卢象升说这话,辽东将领的人瞬间不住了。
尤世禄瞬间跑了出来,大声喊道∶“将军这话说的是啥?我们可没同东林党有个什么同流合污,这一点你们可不要污蔑我们。”
没错,如果说前面说出来的事情,这都是明军中常见的事情,朱由校还有可能留下他们的性命,但是如果说他们跟东林党混在一起,那他们可就未必能够留下性命了。
大家都知道朱由校是不喜欢东林党人的,内臣与外将相勾连,那想干什么?难道想造反吗?
他们刚才从近卫军的只言片语里面,好像听说东林党人在京城造反了,那他们更不能跟东林党人扯到一起了,这个后果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
卢象升冷笑了一声,对于这个话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说道:“诸位将军参与也好,没参与也好,是真的不重要了。”
“就前面你们犯的那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