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却发现他所坚持的一切都已经被否定了,他一直以为对于天下的百姓而言,他自己是足够优秀的,只要任用真正的贤臣,就可以使得天下百姓们安居乐业。
但事实证明,那一些东林党人恰恰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他们享尽了朱由检给他们的好处,但是干的却不是人事。
朱由检感觉到难以呼吸,这个时候他只想把惠世扬这些人都给宰了,但现在再责怪东林党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朱由检痛苦的闭上眼睛,不知道如今该如何是好,“恐怕兄长的军队已经打进京城了,很快就会冲着紫禁城来,到时候我们能够抵挡得住他们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王承恩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这个问题他已经跟朱由检说了不止一次。
朱由检也沉默了他,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他又犹犹豫豫地问道:“王伴,你说兄长会杀了我吗?”
王承恩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就他推断的话,这朱由校说什么也不能够放过这朱由检了,“陛下,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再留在这里实在太过危险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我手下掌握着一支军队,虽然人不多,只有四五十人,但是他们是从当年的信王府走出来的,他们对陛下终归还是忠心的,然后他们的保护,我们乔装打扮之后,还有一定的机会能够逃出京城。”
朱由检听到这话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神采,他看着王承恩终究还是带有几分希望,“然后呢,逃出紫禁城,我们能不能逃出这京城?”
王承恩就像是一只正在叫的鸭子被突然裂出了喉咙,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是啊,那朱由校算无遗策的性格,他现在早已经把这个京城城门控制了,现在他们还想出城,那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
朱由检看了一眼王承恩的样子,已经猜到对方的答桉,又再一次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罢了罢了,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突然外面又进来一个太监冲着朱由检禀报,“陛下,外面来了朝中的诸位大臣,吵着闹着要见您。”
朱由检叹了口气,他没有拒绝去见对方,他知道这些人来见他,到底是为什么原因,他站起了身,句偻着身躯往殿外走去。
王承恩突然惊醒,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京城外的枫树早已变得通红,其他的各种树木叶子也在开始慢慢变黄,天气也越发的凉了。
他想要给朱由检扯一件皇帝的常服给他换上,让朱由检不至于这样衣衫不整的向外走去。
但是当他快要伸手碰到那些皇帝的常服,看看这上面绣成的一些五爪金龙时,王承恩的时候却顿住了。
现在的朱由检已经不能够再穿这一身衣服了,否则他穿着这件衣服出现在朱由校的面前,那简直就是挑衅。
但是他如果不给朱由检穿上皇帝的常服,那应该给朱由检穿什么呢?
那些朱由检做王爷时的衣服早已经被丢掉了,难道要给这朱由检一件太监穿的衣服吗?那也不成样子。
朱由检看到了王承恩的动作,落寞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我就这样出去吧,我的身子还可以,就算这风吹了,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要是真的死了,那也就罢了,那也一了百了了,如今的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兄长?”
朱由检说完这话就要往外面走去,王承恩跪在他的面前,脸色满是泪痕哀求道:“陛下何必如此自暴自弃?那天启皇帝终究是您的兄长啊,你们两个兄弟感情深厚,就如同同父同母的兄弟一般。”
“想起来天启皇帝还是有可能留您一条性命的,陛下您又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就是这皇帝的常服穿不得了,那宫里面还有一些准备赏给大臣的斗牛服,蟒袍,飞鱼服,终究还是能够寻过来的。”
原本朱由检还是想拒绝,但是他看到了那王承恩哀求的表现,想起了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终究还是不忍心再让这个王伴伤心,说道:“那就派人去取来吧,我便穿上就是了。”
那王承恩赶紧派人去寻了,寻了半天还是寻来的一身蟒袍,给朱由检穿上了,当朱由检出现在文武大臣面前时,他已经是穿的一身蟒袍。
神情冷漠的大臣们,看着这些蟒袍的朱由检,也是叹了一口气。
这朱由检就算再落魄,大概率还有这一声蟒袍,还能保住性命,他这一些人能不能活下来的,那就不好说。
就是他们能活下来的,身上大概率也穿不上官袍了,甚至他们的子孙后人,也会受到这个事情的影响,家族就要落魄了。
惠世扬犹豫了一下,转了出来。
朱由检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意,充满了恨意,他知道这些事情终究还是惠世扬和朱纯臣一起搞出来的。
惠世扬这个时候看到朱由检的眼神,也是躲躲闪闪的,心里也非常害怕。
要是这时候的他又不得不鼓起勇气,说道:“殿下,局势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都怪朱纯臣假冒军报,谎报皇帝已经升天了,才闹出了如此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