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谦将从怀中掏出的笔记本翻开,飞速的翻找到了记录在其中一页上的内容。倒过来对着任源平铺在自己的腿上,指着上面略显潦草的笔迹说道
“从这页往后,是当时在调查马雯案时,我做的一些现场记录。”
“我看看。”任源的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伸手将笔记本拿起津津有味的翻阅了起来。
“首先便是马雯的死因,当然这点现在根据部里的结论,是死于琐罗亚斯德教派的诅咒仪式之下。但我们警方刚介入调查的时候,当然不会想到什么诅咒或者异常事件这方面。”
“当时我们联系不上马雯的监护人,也就是他的父亲马远。因此转而联系了她早已改嫁的母亲,现居SD省TA市的穆托娜。来协助我们进行调查,以及受害人家属方面的交接工作…”
“马雯的母亲,叫穆托娜?”任源一愣,突兀的打断了搭档的描述道“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啊?”
“哦,你会觉得奇怪很正常,这个名字并不是标准的汉名。我查过了她的档案,她出身是东北满族正黄旗的乌雅氏。应该是之后改姓的穆姓,所以名字听起来和正常的姓氏有些不同。”
“乌雅托娜?这也不像是在满族常见的名字…”任源皱眉摇摇头又问道“她档案里有说,家中可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没记错的话,在东北老家那边还有个弟弟。”鱼谦有些讶异的问道“这个穆托娜,有什么问题吗?”
“唔…只有个弟弟吗?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看到这个名字突然让我联想到了些陈年旧事。”任源轻描淡写的说道“不过我想应该是我太敏感了,那她现在人在哪里?还在S市,还是回TA市了?”
“应该是回TA市了,马雯案因为是以自杀结的案,所以手续办理的很快。在殡仪馆做了最后的受害者遗体确认之后,便直接火化骨灰交由她母亲带走了。”鱼谦想了想补充道“说起来我记得好像马雯母亲说,要把女儿的骨灰带回老家下葬。按时间算的话,她现在也有可能在东北老家。”
“…在东北吗,话说我没记错马雯的案子,你们警方是在二月末结的案吧?”任源又问道“马雯母亲在领了女儿骨灰之后,就立刻离开S市了吗?还是又在本地,逛了逛才走的?”
“我记得那天下午我请穆托娜夫妻俩吃了顿饭,当时她和我说是要立刻动身回去的…”鱼谦回想了下道“话说也没有哪个母亲,在那种情况下还有闲情逸致,跑去观光旅游吧?”
“哈哈是吗?说的也是啊。”任源打着哈哈说道“是我问的有些蠢了。”
“你到底想起来了,什么陈年旧事?”鱼谦好奇的问道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就算是真的也没什么影响。这种不确定的推测从我嘴里胡乱说出来的话,恐怕反而会给无辜的人增添麻烦。”任源挠了挠头道“你就当我没问吧,你接着说你的。”
见搭档明显不愿详细说明,而且毕竟是牵扯到和对灾部无关的普通人,鱼谦便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略思索了下问道“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联系马雯的母亲,来S市协助警方的调查工作。”任源从旁提醒道
“哦对,为了调查马雯的自杀案件,以及处
理受害者遗体和遗物,我们警方联系了马雯的母亲来到了S市。”鱼谦重新理顺了思路,接着说道
“在此之前呢,我们的市局的法医也对马雯的遗体进行了解剖验尸,基本排除了他杀的可能。马雯母亲那边,倒也没有对我们警方的判断有什么疑虑。之后就是受害者家属抵达S后,在殡仪馆做遗体的确认和交接了。”
“通常情况下,这种案件我们市局的法医在解剖作业之后呢,会对遗体进行复原和缝合。在送往殡仪馆之后,再让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作一下遗容的整理。等受害者家属确认的时候,尽可能的保持受害者遗容端正和遗体完整。”
“当时这个案子接手的法医,是我们市局的法医老王,是个工作了很多年的老同志了。在遗体缝合这方面,也算是非常优秀的老手了。但是在最后遗体交接的那天,我却发现了个非常奇怪的事情。”
“哦?”任源停下翻看笔记的手指,抬眼问道“什么事情?”
“马雯的遗体,被重新的修补了。而且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修补,是做了非常专业和完善的修补。要知道就算老王的技术再好,也不过是将刀口缝合的比较细密平整罢了。但是火化前的马雯遗体,已经不是重新修补那么简单,已经称得上是遗体美容的级别了。”
“我当时还特意在遗体各处仔细的摸了摸。”鱼谦张开手道“修补马雯遗体的人,技术十分的高超。从手感上来判断,应该是使用了诸如棉絮细金属丝之类的事物,将遗体凹陷干瘪的地方从内部撑了起来。而解剖的刀口,也被拆了粗线用细线重新仔细的缝合了一遍。最后又在外面抹了遮瑕霜,将创口巧妙的遮掩了起来(详见第二十三章)。”
“据当时在场的殡仪馆工作人员介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