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茶室包厢的织将手中的雨伞,放在了门口的架子上。踱步至茶几前轻提对襟长裙的下摆,姿态优雅的坐了下来。抬起那双颇有英气的丹凤眼,看向了对面的华母。
算起来距离两人上次在白副校长的办公室见面,才过去了两天。坐在这边的织,依然还是那般如精致人偶般毫无表情的样子。但那边的华母,却早已不复那日嚣张跋扈的模样。憔悴至极的脸上,写满了颓唐。
“哦,你来了,我记得你是叫秋织是吧?”华母从面前的茶壶上移开目光,神色木然的说道“你今天找我来,是要说我家宣儿,和你弟弟的事吧?”
“是的,在别的方面我们双方,也并没有交集。”织点点头道“已经给你们两天的考虑时间了,我想也该考虑好了吧?”
“是啊,已经过去两天了吗,呵呵。”华母闻言一愣,接着自嘲般的苦笑道“原来才过去了两天啊…原来两天,也可以这么漫长啊…”
“所以,你们考虑好了吗?”织再次出声询问道“关于公开道歉,和对我弟弟进行经济上的补偿。”
“你觉得,自从你将那封信送到我手里之后,我还有心思去考虑这件事吗?”说到这里,华母忍不住多问了后者一句“话说那封信,是你给我的吧?就是里面有,有那个…那个我老公照片的那封信。”
“是我让医院的护士转交给你的。”织眉头轻皱,平静的说道“里面还有张信纸,和我弟弟医疗费用的复印件。我想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
“对,还有信纸,和两张收费单据。”这两天频出的事故,已经让华母整个人都感到焦头烂额了,根本没有空出时间去考虑这件事。此刻经对方这一提醒,算是彻底想起来了。
不过那两张单据放到了哪里,她一时倒是想不起来了,心里不免稍稍有些尴尬。语气无奈的说道“不过抱歉,那两张单据,我好像不知道放哪了…”
“没关系,那两张只是复印件。”似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幕般,织横过挎包,又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白色信封。将之放在桌面上,单手推到了华母的面前“需要的话,我可以多给你几份。”
万没想到对方准备的如此充分,华母看着满脸从容不迫的织,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个年代了,还有你这样喜欢用信件的人啊。话说我还以为,你今天约我在这里见面,也会用信件的方式呢。”
“是打算寄信的,但是这两天你不会去认真的看信。”织淡然说道“所以我就直接给你打电话了。”
“哦,这两天事情确实很多。”华母用手撑着额头,思绪纷乱之下并没有留意对方稍显奇怪的表达方式,自顾自地说道“确实,相比之下,这件事已经不算什么大事了…”
“说到这个。”说着话,华母神色骤凝,话锋一转语气极为严厉的说道“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问吧。”织微颔臻首,点头应允
“你是怎么查出来,老华他会和希希,去那个旅馆开房的?!”华母目光凌厉的盯着对方,等待着后者给自己答案。
其实华母很清楚,不管是自己的老公和侄女出轨也好,还是张希希做空了自家水产养殖场的固定资产也好。这些事情,都是早就发生了的。后者送到她手里的那封信,不
过只是揭开了这层掩盖了多年的幕布而已。
但在这件事上,却有很多事情令华母想不明白。尤其令她疑惑的是,双方从前明明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织却能如此精准的,说出丈夫精心挑选的偷情地点。其中最让她感到惊奇的是,如果说那张拍立得照片(详情见第四百二十八章—第四百二十九章)还能解释为,眼前这名年轻女子跟踪了丈夫。
可那张信笺后半段,对于丈夫下午开房的时间地点,乃至精确到房号的预测,就不免让人感到有些可怕了。其内容准确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说这封信是丈夫华国强亲自写的她都相信。
为此华母也做过几番猜测,甚至一度怀疑织是丈夫的情妇之一。不过很快这些推测,都被她自己一一推翻了。仅凭织的气质相貌身段来说,就算真的是做那种职业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丈夫消费的起的。
最后在她看来仅剩可能正确的解释,便是丈夫预定的那家小旅馆,是眼前这个女子家族名下的产业了。毕竟能将弟弟送到学费昂贵的私立初中,那么家中有几间旅馆也算不得什么。这样就能解释,对方为什么能够对丈夫当日的行踪了如指掌。
虽说事到如今,对方究竟是如何知道丈夫的出轨信息,已经并不重要了。不过即便如此,那封信还是如一根锋利的鱼刺,死死的卡在华母的咽喉中。纵然矛盾早已存在,但不可否认的是眼下所有的糟心事都是因此而起。
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一战前的欧洲大陆已成为了火药桶,大战终究不可避免。可萨拉热窝的那声枪响,仍然永久的载入了史册。成为了历史中,永远不能忽视的一页。对于此刻的华母也一样,事已至此她想从后者这里知道的,也就只是这点罢了。
“我并没有去查你老公。”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