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咬着香烟的鱼谦在自己的的车前站立了数秒,最后叹了口气并没有坐上去。转身在小区附近漫无目的游荡了起来,神色黯淡的脸上布满了阴云。最终他还是没有选择将迟海锋捉拿归案,但是他的心境此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原本他还在纠结究竟要不要徇私放后者一马,毕竟如任源所说迟海锋在整个降临派中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物。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像看到这个自己多年的老友,落得个如此下场。当然后者能够悬崖勒马,痛改前非的话自然是更好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现在,他已经彻底放弃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了。显而易见的是,如今的迟海锋已经彻底无可救药了。至于今天鱼谦是否将后者抓回对灾部,结果上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
S市的琐罗亚斯德教派高层,已经放弃了下层这些祭司和信徒了。事到如今迟海锋即便知道自己随时可能会被抓起来,他也不会选择逃跑了。因为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无处不是逼仄的囚笼,已再没有其他的归宿了。
此时此刻他只不过是在默默的等待,属于自己的最终审判降临罢了。正如其自述的那样,接触了更为广阔的现实之后,就再也无法在现实之中安于平凡的生存下去了。
在离开迟海锋居所前,鱼谦还从后者口中知道了一个已经没有意义的隐秘。已故的刑警大队一队副大队长梅敬祖,和S市的琐罗亚斯德教派实际上也称有过交集。不过更具体的情况,迟海锋就不知道了。如今老梅早已身陨,其中的细节只怕更是无从查起了。
漫步在人行道上的鱼谦抬眼望去,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又夹杂着显而易见的陌生。他曾在警察大院度过了自己最辉煌热血的年纪,直到上个月前这里也还是他经长往来的地方。可是只是过去了短短一个月,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透露出疏离的气息。
他的心里非常的清楚,发生了变化的并不是这个世界,而是自己。或者说当下的自己,已经再也无法用曾经的目光,去审视这个世界了。虽然从他正式加入对灾部算起不过只有月余,可就是这月余却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再回首往昔的时候,鱼谦方才惊觉自己已经和那个原本熟悉的世界,渐行渐远了。狠狠的吸尽了口中的香烟,鱼谦目露茫然的自语道
“老迟,你说的对…或许我也和你一样,已经回不去了…”
…
即便刚刚下了整夜的暴雨,阴云密布的S市气温依旧闷热潮湿的出奇。行走在街上的男男女女,多做清凉单薄的短打扮。边抱怨着这愈发攀升的气温,边担忧着看上去随时可能降临的瓢泼大雨。
而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一名身着淡黄色夏衫的少女显的格外醒目。这不仅仅是因为少女青春靓丽的容颜,还因为就在少女身后不远处,还牢牢的跟着两名带着墨镜满脸肃穆的彪形大汉。见此情景过往的行人,都下意识的给这个奇怪的组合让开道路。
走着走着少女突然顿住脚本,回身指着两名大汉的鼻子不满的训斥道“我说你们烦不烦啊?能不能离我远点啊?
”
“大小姐,孟先生吩咐过了,一定要保证小姐的安全。”左边的保镖垂首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您就当看不见我们,就好了。”
“你们两个长得就像两头大猩猩一样!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你俩身上的臭味,我怎么当看不见你们!”少女尖酸刻薄的挖苦道“你们两个能不能滚到恶心不到我的地方啊?光知道你们两个跟在我后面,我都要把昨天的晚饭呕出来了!”
“这个恐怕不行,大小姐。”两人显然早就习惯了前者的挖苦,依旧面色淡然的回道“孟先生吩咐过了,大小姐您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要我们务必确保,您的安全。”
“拜托唉,你们两个是猪脑子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我能出什么问题?就算是个刚会走路的孩子,也不可能出问题吧?”少女气急败坏的说道“难不成还会蹦出两个人,当街把我掳走了不成?”
“这可不好说大小姐。”保镖平静的接口道“之前你还在家里,被人劫走了呢。”
“滚尼玛的吧!”少女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们都是些废物!你们还有脸提这件事?这不恰好证明你们这些人除了拿我爸的钱吃白饭,全是些屁用没有的饭桶吗!”
两名保镖自是了解前者的性子,就这么由着前者劈里啪啦的撒泼叫骂。只是两只脚仍像钉子一样站在原地,完全没有退却的意思。倒是行过的路人时不时向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显然没料到这么个穿着妆容都气质清秀的少女,口中会蹦出如此多的粗鄙之语。
这三人的组合,正是逛街散心的孟浮笙,和孟伟安排随同保护的两名保镖。这边少女骂了半晌之后见毫无效果,反倒是过往路人看热闹的眼神,搞得她分外尴尬。最终只得不快的住了口,气愤的抱怨道
“好不容易出来逛个街,兴致全被你们这两头猪脑袋的猩猩败光了!”说完孟浮笙拧身气冲冲的向前走去,后面两名保镖立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