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在屏幕之上的名字对于鱼谦来说是如此熟悉,以至于连第一行都没有看完他便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这绝对是假情报!”
“嗯?你怎么肯定这是假情报?”任源眉头轻挑,歪头看向身畔搭档道“这人也不是对灾部的职员,依我看这种情报完全没有造假的价值和必要啊?”
“造假情报,还有什么必不必要的吗。”鱼谦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敢担保,他和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不,他和任何降临派都不可能有关系。”
“是吗?我可不这么觉得。”任源摩挲着下巴摇摇头道“首先,一个普通人如果和S市的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完全没有关系的话,这里压根就不可能出现和这个人有关的情报不是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要知道之前S市外出事的冶炼厂就属于市局第二大队的辖区。再说XX村那六名村民失踪一案,开始也是归给了市刑警大队的二队调查。既然如此,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着手收集关于市刑警二队大队长的情报,不也合情合理吗?”
“收买他,就不合情合理了?”任源反问道
“你根本不了解老迟,你可知我们两人多少年的交情?他不可能被收买!”鱼谦无比激动的说道“十年前,瑶瑶那件案子就是老迟从头到尾协助我调查的。他是个立场坚定,非常优秀的刑警。绝不可能是会和降临派这种疯狂的组织,产生联系的人!”
边说着鱼谦的视线边死死锁定在屏幕上流动的信息上,将闪烁而出的一行行信息,尽数收入眼帘:“…市刑警大队第二大队大队长迟海锋…”“…XX区代理黑袍祭司…”“…教派XX区联系人…”
无数或陌生或熟悉的描述灌输而来,令鱼谦的眼球仿佛感到刺痛般不自主紧紧眯了起来。熟悉的,是其中关于老友迟海锋的生平介绍和工作履历,内容详尽到令他都感到有些遍体生寒。仿佛有人每时每刻都牢牢的盯着后者,将其衣食住行全部巨细无遗的记录了下来。
而其中不熟悉的地方,则是大量关于后者与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合作,或者干脆就是任职的内容。这些讯息和迟海峰刑警身份严重剥离,时间逻辑却又诡异般贴合的情报,更是让鱼谦忍不住想要一拳打在面前的屏幕上。
“…假情报,绝对的假情报!老迟他我太了解了,从他刚进警局的时候,我们就是共同在一线奋斗的战友了。我们两人是过命的交情,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随着浏览的信息越来越长,难以驳斥的证据也越来越多。鱼谦的声音和气势也越来越低,越来越小。最终在旁边任源满是玩味的目光注视下,彻底沉默了下来。
“我觉得这个情报不会是假的,但是你觉得这肯定不是真的。”任源淡笑着说道“我们之间,肯定有个人猜错了,我想我知道是谁,但是我不说。”
“…这不可能是真的,这绝不可能是真的…”鱼谦反反复复阅读着屏幕上的情报,只能靠不断重复的低语来维持所剩无几的信心,语气中已经显而易见的没有了开始的坚定。一向遇事沉着的他此刻话语中,透露出掩饰不住的惶恐。
然而面前资料上所披露出来的消息,是如此的详尽且骇人听闻。不仅
有大段大段准确精练的文字描述,还有码率拉满的图片视频。最离谱的是,这份看上去像是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为教内人员制作的档案,还是由包括Z文、Y文以及某种不像是现存于世的语言在内,总计共五种语言书写而成。
这让此刻审阅这份文档的鱼谦,连自欺欺人的理由都荡然无存了。而且从这份档案的详尽程度来看,迟海锋对于S市的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来说还是名颇为正式的卧底人员。不然也不会为其,留存如此精密详尽的档案。
通篇看下来鱼谦都没有在这份文档上找到,直接明显的造假证据。为今之计,除了对其中的细节进行实地调查。也只有找到当事人迟海锋当面对质,才能快速断定这份情报的虚实了。那晚断臂的后者昏迷在汽车废墟中的画面,再次在眼前浮现了出来。
不管是从私人感情上来说,还是现实层面上来考量。鱼谦都不肯相信,向来行事严谨可靠的老迟,会和S市的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有一丝一毫关系。但反过来说,如果迟海锋真的是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安插在市局的内鬼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反而能解释的通了。
若从年初的马雯案算起,之后李曜战案正是发生在二队的辖区之内。那个与死者李曜战联系的黑衣人普罗米修斯,也是在二队的辖区内首次露出踪迹。再加上之后S市外那座废弃的冶炼厂、归到二队的六名村民失踪案。可以说细细算来,其中大部分事件都和迟海锋产生了或多或少的瓜葛。
而最为令鱼谦起疑的,莫过于孟浮笙救出行动的那晚。时至今日他仍没能想明白,降临派的人是如何在S市通往HZ市的国道上,精准的把握了己方行踪。而今天他也在这份文档中,找到了答案。上面赫然标示着,向琐罗亚斯德教派泄露了那晚捞人计划的,正是自己无比信任的后者!
回想起那天自己去S市中心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