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窗户没关，月光和花瓣一齐掉了进来，把狭窄的房间照得清冷一片。

    宋仰山还没完全睡过去，水意的呼吸声钻进他耳朵里，像羽毛似的，挠得他心痒。他吐掉嘴里的乳，往上钻了些，把水意整个都搂进怀里，借着淡淡的月色，他循着记忆吻了吻水意脸上的小雀斑。

    月亮作证，他吻了很多漂亮的星星。

    宋仰山的生物钟很准时，刚六点就准时醒，看水意还在睡，他抽掉手臂，轻轻坐了起来，准备回房间。他还没完全站起来，就听到身后窸窸窣窣起床的声音。

    “你醒了？”

    “嗯。”水意摸到灯摁亮，睡眼惺忪地看着宋仰山，“今天也要干很多活，岳叔让我过去早点。”

    水意说的话宋仰山没听进去多少，他的目光被水意无意露出的半个胸膛吸引过去，昨晚也没含多久，可也高高耸立，十分鲜艳。

    “……”水意顺着宋仰山的视线看下去，他拉起衣服，这才看到两边的乳尖完全不一样大，他隔着衣服摸了摸，问宋仰山，“你怎么只含一边？”

    宋仰山微微勾了勾唇，伸手去摸水意的胸膛，水意瑟缩了一下后，又主动递了过去，给宋仰山隔着衣服揉。

    “下次全给你吸一样大，正好穿我给你买的吊带，会小小地鼓起来，就像刚发育的青春期少女一样。”

    宋仰山松开手，摸了摸水意的脸接着说，“我帮你买的吊带周末到，你要是还不穿或者又不小心被如月姐姐拿走的话，我就操得你干不了活，拿不了工钱，听到了吗？”

    “……”水意不知道是被宋仰山的话羞到还是气到，唇抿了又微张，过了几秒才说，“知道了。”

    宋仰山也不是总能一次又一次被他骗，一次又一次退步的。他只好绞尽脑汁地想不穿吊带又不让宋仰山生气的方法，可最后均被宋仰山无论如何都会很生气的肯定句否定。就穿给宋仰山一个人看，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挣扎好了。

    到了周末，水意也能休息一下。只是周六当天，他没见到宋仰山，也没等来宋仰山说的吊带，倒等来敲门让他赶紧跟张姨去买菜的江义。

    江义比水意大三岁，来的时间也早，他长得又状又黑，脸也老是黑着，他看不得水意这副看着被风吹一下就要倒的样子，总是变着法欺负他。

    水意背上他的白色帆布包，拉上房门逼着江义往外退。江义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盯着水意的背影嘲讽道：“也不知道你到底是男是女，不会真是个怪物吧？”

    水意捏在背带上的手紧紧握起来，他垂下手，冷着脸转身看江义：“我要是怪物，我第一个吃的人就是你。如果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

    “你个臭小子还敢恐吓我！”江义一把抓住水意的包，举起拳头就要往水意脸上砸，水意侧身躲过，狠狠拿手肘撞击江义的腹部。

    江义吃痛，想要穷追不舍，但水意跟阵风似的，早溜得没影了。

    水意跑到门外就停了脚，他揉了揉脸，虽然躲了，但还是被擦到一下，怪疼的。要是躲慢了，估计要疼得流泪。

    臭江义混蛋江义！水意狠狠地踢飞脚边的石子泄愤。听到张姨的叫他，他大声诶了一声，快速跑向车边。

    跟着张姨买了一车的菜，他这才问张姨家里是不是家里要来什么人。

    张姨从衣服里翻出一个刚刚超市补给她的棒棒糖递给水意，帮水意撩开额头上的碎发说：“夫人要回来了，听说还带了她朋友家的小孩来做客。”

    水意撕开棒棒糖塞进嘴里，点了点头，又冲张姨笑：“谢谢张姨！”

    帮张姨把菜拿到厨房，又跟着忙前忙后，择菜洗葱剥蒜，水意干得正起劲，外面就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即又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孩声音：“宋仰山，你怎么还是这么帅啊？有没有女朋友啊？没有的话我给你当好不好？”

    水意择菜的手一顿，听到宋仰山的笑声他的心也漏跳了一拍，他忘记了呼吸，屏气凝神听外面的人说话。

    “杧果，不许早恋。”

    “我听妈妈的话。”宋仰山应和道。

    “哼！郦阿姨一点都不喜欢我！都不想要我做你儿媳！”

    “郦阿姨对小山都没对你好，”郦婧无奈叹气，“你个小白眼狼。”

    宋仰山默不作声走开，不想再卷入这场他不懂的争宠纷争。他走到厨房门口，一眼就看到蹲在地上择菜的水意，他径直走到水意身边，蹲下抱着腿看他。

    水意抬眸看向宋仰山，还没说什么，他就看到宋仰山的唇瓣微微张合，他说——

    今天很想你，等会儿要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