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驴再顾不得眼前的劲敌,身形一扭向贺兰浑疾疾扑去,万千剑光突然盖住天地间所有的颜色,黑驴听见纪长清的清叱:“破!”
黑驴向下一望,贺兰浑抱着胳膊站着,咧嘴一笑:“我一脚踩住他的乌龟壳,砍下他的脑袋,然后斩下四条小短腿,最后再把乌龟壳扒下来,驴子,你知不知道我拿你的好五弟做了什么?”
铁剑激射而出,赵凤台人随剑意,化成一道褐光冲向山巅,纪长清看过去,浓云中一个瘦长的男人时隐时现,神格掩不住本体,正是五通中排行第二的黑驴。
黑驴大叫一声,一脚将赵凤台踢得老远,却在这时,星辰失剑光又至,听见纪长清冷冷的声音:“履无极。”
他再也顾不得许多,抓起铁剑冲上前去,照着黑驴又是一剑,血雾喷在脸上,先前被黑雾烧毁的肌肤一点点开始生长,赵凤台惊喜地叫起来:“这血真能治伤!”
“喂,那驴子!”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嬉笑的声音,“想不想知道乌龟怎么死的?”
一霎时新仇旧恨一齐涌上,黑驴长啸一声挥出兵刃,纪长清认得,那是他用褪下的驴蹄壳锻炼出来的,边角锋利,包着一层玄铁,身形急急跃开,黑驴舞着兵刃冲上来:“今日一定杀了你,为我两个兄弟报仇!”
黑驴反手向他一掌,纪长清早已重新握住星辰失,正要在唤剑诀,黑驴的兵刃先已到眼前,长着淡淡绒毛的长脸倏忽挨得极近:“或者以你为胎器,想来功效更是加倍!”
刹那间星辰失光芒暴涨,黑驴鬓边头发被剑气裁下一撮,惊诧着抬头,看见面前女子冷如冰雪的面容,紧跟着她纤手一握找回星辰失剑,冷冷吐出几个字:“履无极。”
黑驴知道这招,黄鼠当初就死在这招之下,黑驴不敢怠慢,连忙凝神接住,手中兵刃向纪长清身前一送,耳边又听见贺兰浑的笑声:“你那个五弟好大一个,又肥又厚满肚子都是油,我让厨子炼了油,加了几只老鸡还有一盘鹿筋把裙边烧了,啧啧,好歹也是修行的邪神,怎么那么难吃?肉太老了,塞牙。”
星辰失劈空而至,凌厉剑气带着浓厚杀气,压得黑驴气息一紧,手中兵刃不自觉地松开一点,赵凤台趁机脱身,伸指封住穴道止血,跟着取出一粒丹药服下,余光瞥见纪长清如一朵轻云,无声无息来到身前。
纪长清弹指飞出无数张符咒,密密麻麻挡在身前,阻住黑驴身形,边上赵凤台趁机握剑冲上:“道友,我来助你!”
话没说完突然心念一动,赵凤台抬头,看见山巅处一团浓黑云雾,随即暴喝一声:“哪里走!”
她凝着眸子,昳丽容颜此时如同冰霜:“留他一命,还需追问那女子的下
却在此时, 星辰失挟着雷霆之势再次劈下, 凛冽清光一过之间,黑驴凄厉长叫, 腰腹被从中贯穿, 肠肚横流。
砰!赵凤台忍痛掷出青铜八卦, 重重砸在黑驴头顶, 八卦被他的灵力灌注,霎时打破黑驴颅顶,激起雨幕般的血雾,落在赵凤台受伤的脸上时,那种烈火灼烧般的痛苦突然缓解,赵凤台喘息着叫道:“这血好像能治伤!”
昻!黑驴嘶吼着现出原形, 大嘴一张,吐出一大团黑得像墨汁一样的浓雾, 赵凤台连忙躲闪,但已经来不及了,黑雾的边缘终是沾到了他的头脸, 赵凤台长叫一声, 鬓发带着一大片肌肤, 眨眼间烧成一团漆黑。
“你!”黑驴痛叫一声, 一张脸霎时变成漆黑, 两只眼睛却是血红,“你要杀我?”
他不知从哪里揪下一根草棍叼在嘴里,似是剔牙的模样:“闹的我牙疼了几天,现在还觉得没剔干净。”
话音未落,深黑夜空突然变成澄澈的青碧色,远处传来纪长清淡淡的声音:“御天虚!”
他欣喜若狂,一剑接着一剑,霎时间将黑驴戳成了筛子,手腕上突然一疼,纪长清拂袖挥退了他:“住手!”
风啸沙卷, 剑气夹着纪长清浑厚灵力,似千钧重量狠狠压下,黑驴刚才被贺兰浑激怒愤而转身, 此时背后全是漏洞,暗叫一声不好,在空中硬生生一个转弯, 堪堪躲过星辰失全力一击,却在这时后心一疼,赵凤台不知什么时候贴了上来,手中铁剑无声无息从身后刺入他的心脏。
“不错,”赵凤台有些惊讶,“你们怎么会知道?”
第59章
做菜?金龟竟然被他做成了菜?黑驴怒到了极点,丢下纪长清正要扑向贺兰浑,后心上一疼,赵凤台的铁剑刺中了他。
“区区凡人,也敢与我作对。”黑驴兵刃一转,当!青铜八卦斜飞着落下,“你这百年修为,今天就交给我吧!”
无边剑气从四面八方压下,卷着山间狂风,一起扑向黑驴,黑驴喘息着一连后退几步,从剑招里认出了眼前的女子:“纪长清?就是你杀了我死地五弟?”
当!赵凤台手中铁剑激射刺过,对上黑驴手中的一件似铁非铁的兵刃,火花四溅中赵凤台一连后退几步,嘴角有细细的血痕蜿蜒流下,随即扯下青铜八卦掷向黑驴:“快交出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