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润生抱着尤燃走出医院,来到车前。
尤燃低声说:“放我下来吧。”
魏润生置若罔闻,抱着她按开车门,把她放了进去,还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等两人上了路,尤燃才衷心说道:“谢谢。”
魏润生笑笑,问她:“这就是你出轨的原因?”
尤燃望着窗外,没有否认。
“看来我还是看错人了。”魏润生同她玩笑道,末了又沉声说,“你太傻了,尤燃。”
尤燃淡淡回道:“或许是吧。”
魏润生没再说话,直至把尤燃送到楼下,才又开口说:“不要再考虑了,到荣达来吧。让你做我的助理,负责我们今年在S市的新项目,待遇和我子公司的高管等同。”
尤燃笑问:“我以前也没看出来,魏总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魏润生赞赏她:“还能开玩笑,心态不错。”
尤燃依然没有答应他,只说:“谢谢你送我回来,魏总。我先上去了。”
魏润生探过身,又关上了她的车门,继续劝道:“尤燃,你知道吗。失恋的女人往往都喜欢逃往新环境,认为这样就能解决一切,带来新生。其实不然。”就像魏知意虽然去了国外散心,但魏润生相信,她一定还是夜夜咒骂梁珞谨,心绪难平。
“人一定要报复回去,才能真正放下心中执念。觉得不再被伤害,觉得安全。”魏润生说道,“我承认你这样的‘报复’是会让男人一时愤怒,但毕竟都是下半身那点腌臜事,时间长了,他还是会淡忘。甚至还会觉得得意。你只是为了报复他,就轻易向别的男人奉献了自己。”
“那魏总觉得,怎样才算是真正的‘报复’呢?”尤燃轻声问。
魏润生见她有所回应,便继续笑着说道:“你知道男人最在乎的其实是什么吗?不是女人,不是金钱,也不是权力。是他的面子,是所有让他觉得膨胀的东西。当你让他觉得,在你面前他一无是处,自惭形秽,无地自容。他再没有了任何膨胀的理由。你才真正打败了他。他心里终于明白,自己就是一个loser,一个废物。再失去你,他将一无所有。”
尤燃看了看他,玩味道:“那魏总也会被这样的方式打败吗?”
魏润生深邃的眼睛望着她笑问:“你也想报复我吗?”
尤燃别过眼:“我只是随便一问。”
魏润生并没有随便一答:“到我身边来,我会慢慢告诉你。我会被什么东西打败。”
尤燃回到家,坐在卧室的大床上等待梁珞行回来。
梁珞行一进门没有看到尤燃,便气急败坏地找遍了所有屋子,最后在主卧发现她,才平复心绪说道:“回来了。”
尤燃冷冷望着他:“你怎么也回来了,不用在医院照顾你的亲戚?”
“有我妈在。”梁珞行又往外走,“你渴不渴,嘴唇都干裂了。我给你倒杯水。”
尤燃否决:“我不渴。梁珞行,我有话跟你说。”
梁珞行停住了脚步,回道:“今天太晚了。你也累了,又生着病,回头再说吧。”说着还是要出门去倒水。
尤燃突然大吼:“你站住!”
梁珞行愣了愣,慢慢回身看着她。
“那个女孩儿根本不是什么远房亲戚,她叫冰柠,是你的小叁。”尤燃戳破道。
梁珞行无法否认:“那你呢?你今天又在医院和魏润生干什么?”
“在医院还能干嘛?”尤燃笑道,“当然是看病了,难不成去生孩子吗?”
“尤燃,你不要太过分了。”梁珞行听她提到孩子,不禁握紧了双拳,咬牙道,“我已经猜到,你早知道我和冰柠的事情。你和别人上床,你在她的汤里下药让她流产,我都忍了!我对不起你!但你不用一直戳我的心窝,你又提起孩子干什么!”
尤燃突然笑得仰过身去:“流产……哈哈,原来你们的孽种没了……那还真是可喜可贺!”
梁珞行愤怒地走过来,掐住尤燃的脖子把她压在床上,尤燃丝毫没有反抗,反而笑着问他:“梁珞行,你知道,这不是你失去的第一个孩子吗?”
“你说什么?”梁珞行震惊着放开了她。
尤燃黑色的长发散开在床上,越发趁得她面目苍白。她望着主卧造型别致的球灯回忆道:“结婚的第一年,你弟弟要上辅导班,我们要装修房子,你爸妈要接济在国外读书的梁珞谨。那时候你工作不顺利,天天发脾气。我不想和你吵架,只能更努力地挣钱,想改变那种状态。可我后来才发现,该改变的人,是你。”
梁珞行抓着她的手臂摇晃,不肯相信她说的话:“你骗我……那我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等我发现的时候,它已经保不住了。”尤燃看着他笑道,“我在生日那天去医院做手术,联系你妈想让她来照顾我,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梁珞行放开了她,沉声说:“别说了。我不相信!你只是为了让我难过!让我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