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六。
阴沉的天气持续十天,没有下一滴雨,或许是这个原因,整个瀞灵廷的空气闷得让人心慌。
碎蜂烦躁地丢下一份情报,上面显示东流魂街之王在北流魂街五十区出现。
那家伙的老巢应该是在东流魂街,跑北流魂街干什么?
还是说部下搞错了?
底下传过来的情报不是每一份都是正确,总会出现各种各种的差错。
有时候,同一个人会出现在三个不同地方,多半是敌人故布迷阵。
想要从错综复杂的情报梳理正确情报,绝不是容易的事情。
而且纲弥代时滩还在暗暗干扰。
碎蜂长长呼出一口气,心里烦躁不减。
轰隆。
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厚重乌云,照得屋内也一阵煞白。
紧接着,瓢泼大雨从外面落下。
噼里啪啦,黄豆大的雨点敲打在窗框。
碎蜂心里没有为下雨而感到清爽,反而愈发烦躁,她人从椅子站起来,走到窗户边。
雨水从屋檐落下,连成一片水帘,透过水帘望着院子,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她呆住,看着这一幕景色,脑海闪过黑木的身影。
从一个月前听到卯之花烈转达的话语,她已经明白,对方的情况不乐观。
只是公务缠身。
她有时候人都不在瀞灵廷,去探望的次数算不上很多,一个月就是二十来次,连一次话都没有说上。
也不知黑木现在的状况如何?
砰。
房门被突然打开,浑身湿哒哒的里廷队单膝跪下门口。
“碎蜂队长,总队长传来紧急通知,四番队的五席,黑木,在下午一点半,因病去世在榻上。”
轰隆。
天空响起一道惊雷,惨白的光芒闪过待在窗户边的碎蜂脸上。
随即消失。
“是嘛,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里廷队的人大声回答,起身关上门。
噼里啪啦。
不是外面暴雨落下的声音,是从屋内传来。
碎蜂掀翻自己的办公桌,文件,笔墨,灯,摆设的花瓶,散落一地。
她不在乎,人坐在椅子上,手狠狠敲在额头。
什么病死在床上,那肯定是假话。
黑木一直在进行卍解修行,死了,说明他没有成功,在精神世界被杀死。
“真是个混蛋,尸魂界第一位被自己斩魄刀杀死的死神。”
碎蜂怒骂着,泪水不自觉往外涌出,她仰头,想要让泪水返回眼眶,呆呆看着天花板。
灯火在地面逐渐熄灭,黑暗无声包裹上娇小的身躯。
待了一会,她总算是能控制住泪水,窗外大雨依旧在下着。
她不想等雨停,或者打伞,穿雨衣,只想尽快赶到四番队。
呼。
轰隆隆,暴雨持续不停,惊雷一道接着一道。
哗哗的水帘在每一个屋檐下面垂开。
四番队,综合救护所的二楼,重症救护室。
大多病房的灯光都熄灭,仅有少数亮着灯火。
碎蜂冒着大雨赶到这里。
一向自律守规矩的她,采取以往黑木才会用得办法,走窗户。
窗框湿哒哒,从这里到病床,满是水迹,显然不止她一个人失礼。
身为大贵族的朽木白哉也一样,浑身湿透了,黑发紧贴在脸颊,俊郎的面容笼罩着无言的哀痛。
更木剑八,草鹿八千流,虎彻勇音,卯之花烈,和黑木相熟,能最快赶过来的人都来了。
“碎蜂队长,你来了。”卯之花烈作为东道主,总要招呼外来的客人。
哪怕她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招呼。
“嗯。”
碎蜂应了一声,雨水从小脸滑过,她悄悄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黑木。
外表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安静的表情如同在睡觉。
“你就是碎蜂队长?”
她记得,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是在现世的夜晚。
身为五席的男人赶到她身前,用幽亮目光望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敬畏。
她那个时候的念头就是,这小子真是无礼啊。
后来发生很多事情。
她人生最狼狈的时候,总会被对方撞见,经过一次次相处。
她对黑木产生改观。
弱者会死,但强者不会。
黑木的实力远超于她,怎么可能会有事。
所以她一直坚信,最后的最后,那家伙总会创造奇迹,然后在明年的月初,大家在一起举办烟花祭。
今年她因任务错过了,明年绝不会。
结果,“你,真的死了吗?”
“嗯,他死了,灵压完全消失,遗愿是不要下葬,将尸体送给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