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范程腿一软, 差点就要赖在江羡云身上。
江羡云皱眉,他不反抗是好事,但怎么还贴过来了。
正当江羡云想斥责他一声“站好”时,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我来吧, 姿势不错, 但举剑时间长了容易手酸。”
范程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朗月清风,相貌上完全不输他的俊俏男子在江羡云身旁站定, 话说他刚才是不是被此人当做指导道具了?范程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他堂堂魔道少主不要面子的吗?
趁江羡云准备将他移交给谢盛辰的功夫, 范程出其不意一招重拳出击,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能有多厉害。
然而所谓“出其不意”只是范程自己单方面的想象,他被谢盛辰轻松扭了胳膊, 身后挟持的人自然也换了一个。
太坏了!魔域外面的人都这么可怕?范程无比沮丧, 他今天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那个资历较深的魔修和手下人嘀咕了什么,其中一人慌慌张张离去, 而后他威胁江羡云和谢盛辰道:“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要伤害我们少主, 他是魔尊唯一的独苗, 否则你们绝对走不出魔域。”
谢盛辰瞥了江羡云一眼,她这是把魔域第二硬核的人给抓来了?虽然不清楚此人修为如何,但从刚才的招式可见他并非江羡云能对付的级别。
那么这个人是故意被她擒住,谢盛辰想起他刚赶过来时瞧见范程正往江羡云身上贴。
谢盛辰眸色沉了些,他将范程的手扭得更紧,惹得后者嗷嗷嚷道:“你怎么回事!”
江羡云凑近了问:“夜非渊呢?”她有预感,对面的魔修之所以和他们僵持是让先前跑走的那个请救兵去了。
他们抓了范统的儿子,万一请过来的是范统...虽然江羡云对夜非渊不抱太大希望,但多一个战力总归聊胜于无。
谢盛辰往夜非渊原先站着的方向望了一会后说:“我想他已经走了。”
还有比他更不靠谱的师尊么?真是坑死人不偿命!江羡云提议:“咱们有人质在手,要不挟持着他走出去,改日再暗访魔域?”
范程:“...”你们是真不把我当人,当着魔域少主的面讨论计划。
谢盛辰赞同道:“好。”
于是江羡云对魔修们说:“放了你们少主可以,只要我们平安离开魔域,若你们敢阻拦,我就,我就杀了他!”
莫怪她最后停顿了一下,实在是这样说话好像他们才是十恶不赦的那方,当着一群魔修的面尤为怪异。
对面纷纷将目光投向吩咐手下的魔修,然而他也拿不定主意,按理说那个女的破坏了结界绝对不可以放走她,但少主要是丢了性命,他们难辞其咎。
谢盛辰当然不会由着他们拖延时间,他直接扯了范程叫上江羡云就走。
范程的随侍们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江羡云他们没走几步,远处就乌泱泱来了一群人,谢盛辰心下了然,谁让他们来了魔修的地盘。
为首的正是范统,他还是亲自为儿子走了一趟,见范程被胁迫,他意外没有大发雷霆,而是温和地说:“把他们俩给我抓起来,不必在意我儿,尽可能都要活的,但要是不小心都死了的话就算了。”
范程对种话习以为常,他小时候不懂事跑出魔域不是被人拐了就是被敌家捉起来当人质,范统救他也是秉持着“尽可能”的原则,其实范程一直觉得他也许不是亲生子,魔尊似乎并不喜欢他。
用范程自己的话来说,如果别人家的父亲在孩子心目中是山,严厉但也有柔情,范统这个爹于他而言就是泥石流,从来没有好脸色不说只有更严苛。
江羡云真想问问范统,这会儿怎么不装天真少年了,语气温柔有什么用,做的事可真狠,她现在还能感知到修为在体内流动,但它们一团混沌,她甚至没法确定自己是个什么境界,什么属性,附到行动上可以,可施展法术她还没试过一次,能控制好吗?要是过于自信被围殴不就白送了。
虽然范统如此放言,谢盛辰却更不敢放开范程,万一魔尊是在诈他,目的是让他们觉得范程没什么用好把人放了,当对方没了顾及,他和江羡云就危险了。
很快,范统用行动证明了他是真的不把儿子放在眼里,他居然还提醒手下人:“不要动用修为,会被抵消掉,你们手中的剑或砍或丢随意。”
谢盛辰对旁边的江羡云说:“你拿他做挡箭牌快些出去,我留下断后,必要时可将此人丢弃。”他一把将范程推给江羡云,自个提了剑去迎击声势浩大的魔修。
范程对谢盛辰的安排只想说你礼貌吗?让他意外的是,江羡云松开了他,她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你自由了,不想死就走远些。”她会破坏结界,就算没有夜非渊,只要她踏进魔域就会引来魔修,谢盛辰本可以发现事态不对就离去的。
范程还在错愕中,却见那姑娘投身到战斗中去了,他一个飞身击倒了离江羡云最近的魔修。
饶是危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