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凯好像并不惊讶她知道这个名字,也没否认自己认识田木林,只摆手道:“我不管事的,恐怕帮不了你。”
兰静秋还想说什么,有两个姑娘拿着两本言情小说进来还,孙子凯赶紧去招呼了,顺手还把递给兰静秋的小搪瓷碗收了回去。
兰静秋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估计今天是问不出别的了,不过也不算是全无进展,起码知道了孙子凯认识田木林,而且他不看好岩光。
兰静秋回到干货店里,没跟岩光说两人的对话,只说看孙子凯很可疑,也许他认识大老板也说不定。
岩光对于自己一直没见过大老板也很气馁,觉得人家看不起自己,可货都得从他们那里拿,还是得乖乖听话。
他说:“其实我们跟他们就是合作关系,大老板是谁?孙子凯在帮谁跟咱们关系不大,咱们现在进货都是给全款,又没赊账,银货两讫,谁也不占谁的便宜,再大的老板也管不到咱们头上。”
兰静秋能说什么,总不能说她想抓大鱼吧,只好道:“没错,咱们一切照常就好,反正放火的事都报警了,让雷子去查吧。”
很快到了要进货的日子,虎子见光哥要带兰静秋去,先就松了口气,其实这一趟是最具风险的,因为带的货多,一旦被抓很可能就是死刑甚至无期。
兰静秋自然是毫无畏惧,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跟着岩光出了瑞金。
他们先到了某处小旅馆,在这里借了辆摩托车,就开始顺着公路往山里走,兰静秋看着刚刚过去的路牌,问岩光:“是要去平远镇吗?”
“差不多!”有风,岩光的三个字很飘忽,兰静秋想起老刘对平远镇的评价,心中有了数,也许公安部同意自己来卧底,最终目的就是平远镇,过了年就是九零年了,也许公安部会提前整顿那个地方。
兰静秋一开始还记着路,后来岩光开始走小路了,她也不费那个脑子了,只记方向跟路牌。
她发现越走越乱,第二天在旅馆休息时,居然还有人上来兜售汽车,说了好几个型号,甚至还说有牌照。
兰静秋惊讶地问岩光:“他们还能弄来牌照?本事不小啊。”
岩光说:“都是假的,全都是偷来的车,不能进城,一进城就被抓,据说平远镇的某帮派还偷过某单位的车,警察去找人家都不认,最后是赎回来的。”
兰静秋突然想起一句话来‘天欲其亡,必令其狂’,估计离平远镇恢复正常秩序不远了。
到第三天,岩光才说:“到了,下午去接货,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兰静秋总算听到他说到了,忍不住道:“光哥,我以为你真把我当自己人了,没想到还这么防备我,等回去了我还是自己干吧,哪怕去玩赌石也比跟着你干舒心啊。”
岩光皱眉,不解地看着她:“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不把你当自己人了?不把你当自己人,我能领你来接货吗?”
“这三天咱们在绕圈子,从瑞金到这里就算骑摩托,一天时间也就到了,你却一会儿坐车一会儿骑摩托各种折腾,还进山又出山,真当我是傻子啊。”
边境这边山多小村镇多,外边来的人很容易迷路,岩光对这一片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反正以前虎子是没发现过有什么问题。
哪想到兰静秋第一次来,就发现不对劲了。她不是早早就离开了南省吗?他绝对没有走过同一条路,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兰静秋也不解释,只凉凉地看着岩光。
岩光一看就知道骗不过去了,只好叹口气:“阿玉,哥不是不信任你,这是人家定的规矩,咱来人家这里进货,得守规矩啊。”
兰静秋哼了一声:“光哥,我看你是怕我会取代你吧,你怕带我走这一趟,我记住了地方自己找来,真没必要搞这么复杂,我想找货哪里找不到,用得着骑摩托跑三天?”
岩光见她真生气了,无奈道:“阿玉,这真是人家的规矩,从瑞金到平远镇走乡路的话确实不近,怎么也得两天时间。”
“你确定我们现在在平远镇?”兰静秋观察入微,自然知道岩光在撒谎。
岩光被她这么质问,也不耐烦起来:“阿玉,你怎么这么多话,又不叫你单独接货,你记什么路线?咱俩谁是老大?我叫你去哪儿就去哪儿,叫你去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这么多废话?”
兰静秋无语极了,再问下去估计他就要恼羞成怒了。
不过这人是她选的,她觉得好掌控,可问题是她好掌控,别人也好掌控啊。
她恭维几句,道了歉,果然岩光脾气立马就消了,又安抚起了兰静秋:“放心,你光哥亏待不了你,更不可能把你带到山洼里卖了,阿玉,你就放心吧,再说就算我想卖,你这样的也没人买啊?买回去还不给他搅个鸡犬不宁啊。”
听着他的冷笑话,兰静秋还配合地乐了乐。
等吃饭的时候,她点了岩光爱吃的炒米线和腊肉炒山珍,又哄了几句,岩光就主动解释道:“阿玉,我确实绕了几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