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哥上去啪啪又是两巴掌:“屁,你是想着攒钱去别处买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阿兴接触过。六百多块钱的货,你以为我就自认倒霉了,放你再去找别人买货?实话跟你说吧,你能接触到的都是我们的人,还他妈的给我耍心眼,找死也得先把钱给我还了。”
理发店老板听得更加害怕,那些货不是他自己用了,有一大半是通过其他人给卖了,虽然赚得不多,但凑上家底怎么也能还上钱,可他还了钱立马赤贫,光哥下次可不一定会赊给他,于是他就想拖着光哥的钱,再去另一家买。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事光哥已经知道了,难不成这一片的毒贩都是一家的?理发店老板看着凶狠的兰静秋,又给光哥连连道歉,“是我糊涂了,我这就去拿钱,不过我这儿真的不够,只有五百,光哥,我求求你给我宽限宽限,我下个月一定给你还上,我就是卖家当卖房子,你也得给我点时间啊。”
光哥摆手:“先把那五百块钱拿来再说。”
理发店老板跑到后边的小隔间里,在房梁上掏了半天,掏出个纸包来,里边包着一包钱,最大面额是五十的,他数了数,递过来五百块钱:“光哥,这里是五百三十块两毛,你总得给我剩下点吃饭的钱吧,先还五百,剩下的两个月后再还行不行?”
兰静秋立马道:“你这嘴怎么长的?刚才还说一个月后还呢,才几分钟就两个月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此时理发店老板脸上已经肿起来了,看起来十分可怜,但兰静秋对他一点也同情不起来,真要能把他打醒吓醒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可惜啊,毒这玩意一旦陷进去,基本上是摆脱不了的。就算强制戒毒之后也需要严格管控,一辈子都得提心吊胆,一旦接触到就很容易复吸。
更何况这老板肯定是以贩养吸了,这在低级毒贩中十分常见,没钱买毒了帮着运个货,或是帮着藏匿,不用给钱,给几克毒品就有大把人去做。
不过这老板肯定不是最底层的,居然能进这么多货,还能攒下钱来,也算是个终端毒贩了。
岩光见兰静秋不依不饶,更乐了,不过他倒是做起了好人,跟理发店老板说:“听见没有,我这小兄弟不乐意了,一个月就是一个月,晚一天就加五十分利息,晚两天接着加倍,你自己看着办。想报警随便你,我这兄弟出入那种地方就跟喝白开水一样寻常,能怕你?”
厘跟分都是民间借贷里常用的计量方式,一般都说几分几厘,五十分?兰静秋还真没听过,那就是借一百还一百五啊,而且是晚还一天,就五十分。按照国家管控,月利两分都已经是妥妥的高利贷了,还要接着滚。
兰静秋哀叹一声,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太单纯了,也许以前彭勇赊账的模式也连带着高利贷,总之他做什么事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
就算他自己不涉及高利贷,也可以让手下的小弟自己去创造利益,总之吸毒的人肯定会被毒贩榨干。
老板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就是点头哈腰的:“我一定还,我尽快还,光哥,你放心,你也说了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我全家人都在这里,我还开着店,肯定能还上,我借钱也给你还上。”
光哥这时又一幅笑嘻嘻不在意的样子:“老田啊,你也别怪我,我也是给别人办事呢,以后想买补品了直接找我,都知道你在我这欠着债呢,找别人没用。”
理发店老板就差跪下磕头了,光哥才领着兰静秋出来。
兰静秋说:“光哥,他怎么欠你这么多钱?我怎么感觉咱们是在收保护费?这种事我可不干,刚才我是吹牛呢,什么出入大狱好几次,那是去看我爸,万一我被抓住,我爸得气死。”
光哥顺利收到了钱,乐呵呵的:“这是收帐,什么叫收保护费?我看你刚才不是很熟练嘛?在哪儿练过?”
兰静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练什么啊?以前确实有人带我去收过钱,后来不是严打嘛,干不下去了。”
“你这才逃回来的?呵,我就说嘛,看来是我小看你了,臭小子确实见过世面,放心,以后跟着光哥,光哥带你见大世面。”
兰静秋才不听他画饼,右手拇指跟食指做出点钱的动作:“光哥,那什么,刚才挺顺利,对吧。”
光哥哈哈大笑,从兜里抽出十块钱来给兰静秋:“你急什么,咱还得转几家呢。”
兰静秋却不接,不高兴地说:“光哥,我可是知道行情的,要出了事,第一个进去的就是我,你这打发叫花子呢。”
“咳,进去不到十分钟,也就扇了他几巴掌,吓唬吓唬,十块钱还不够?”
“我这是担着风险的,一次怎么也得五十!”兰静秋说着伸出一巴掌,眼神十分坚决。
光哥气乐了:“哟,胃口是真不小,别急,这是开胃小菜,等跟着我混熟了,自然有优待。”
兰静秋还是伸着五根手指:“一次五十!”
光哥瞬间冷了脸,又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来,拍到她手上:“十五还差不多,想干就干,不想干给我滚,真当我找不到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