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播放着《猫和老鼠》,并没有声音。
“站到!啊?风车车躲到莽哥嘴巴里去个了哇。”魏无形看着手机,模仿假老练的声音,惟妙惟肖,“哎呀,莫得办法,只有麻起胆子把嘴巴拉开……”
视频里,假老练把莽哥的牙齿拔掉了,魏无形换一种较粗较厚的声线,配莽哥的声音,“牙齿还我。”
“我们四川好地方啊……”魏无形换回假老练的声音唱了一段滑稽的民歌,“拜拜——哈哈。”
“挨到莽哥他们两爷子睡,就是安全。”年甚配风车车,他说四川方言比较吃力,感觉和发音都不太对,“良似假老练不敢来了。”
“哈哈哈……”魏无形纠正,“谅是。”
“凉是。”年甚学音重复,疑问,“凉是什么意思啊?”
????魏无形笑着抬手乱揉年甚的头,“凉是的意思就是把你的胆子抬到最高来估计。”
年甚怀疑自己的耳朵听了个假的解释。
两人配完《猫和老鼠》又配《哆啦A梦》,魏无形配叮当猫,年甚配大雄。
配了几句,年甚觉得大雄这个角色没有他的发挥空间,自告奋勇要配《蜡笔小新》。
挤掉魏无形绝对主角的位置,年甚配了一次原野新之助,声似神更似,逗得魏无形拍腿大笑。
欢笑过后,年甚告诉魏无形要给他一个惊喜,让他在房间里等,临关门还小声说,“不会等太久。”
关好门,年甚走进傅如来的房间。
卧室门再次打开时,一个189高的“女性”站在门口,长长卷卷的假发束起,披在背肌上,涂着鲜艳的口红,脸上是看不到尊严的笑容。
“形哥。”年甚改变声线,尖细着声音喊。
认真看大学学校资料的魏无形关掉手机,毫无心理准备的回头,第一眼,便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然后,他的心脏重重地沉下去,仿佛沉进了寂静的深海。
年甚像一只高贵的天鹅,黑色吊带丝绸长裙,优雅得让人屏息,手上拿着一只白玫瑰。
魏无形闭眼,面色如霜,想说什么,却堵在了嗓子眼。他耳朵里流淌进一段柔缓的纯音乐。
年甚打开手机音乐,拍手,“啪啪。”耸肩抬头,落寞地开始跳佛朗明戈。脸上的表情冷得近乎痛苦,肢体动作却盈满了热情。
时而配合节奏拍手,时而脚踩地加强韵律。舞蹈过程中,年甚离魏无形忽远忽近,手中的白玫瑰与爱人若即若离。
哀凄,欢愉,随着音乐的变化,年甚自然地流露出灵魂最深处的情感,那怕魏无形由始至终都闭着眼睛。
佛朗明戈是最有女人味的舞蹈,这是年甚学习这个舞种的原因。
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清香,宛如少女的体香,这是年甚特意挑选的雏/菊香水。
一曲结束。
“够了吧。”魏无形睁开眼睛,眸光垂在地毯上,他不想伤害任何人的自尊,声音轻而浅,“你不该这样做。”
年甚手中盛放的白玫瑰正在无声地凋谢,他将玫瑰献给自己的爱人,卑微又虔诚,“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魏无形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沉重,接过玫瑰,不曾看一眼,毫无预兆地向后扔,花从窗口飞出去,消失不见。
心一颤,年甚抖着唇角拎起笑容。
魏无形抬头,注视着年甚,目光冷静深不可测,眸里的玩弄清晰得让年甚心惊肉跳,“我们就是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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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补丁|———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魏无形一把抓住年甚的衣领,眼里是彻骨的寒冷,“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接近我,我根本就不会堕落。”
堕落!
这两个字像晴天霹雳一样,近在耳畔,轰然劈下。
年甚捂住受了一拳的肚子与魏无形对视,眼底只有惊骇。
永远也等不到天明了!
他到今天,仍然认为这是耻辱!
年甚的嘴唇一分一分地发紧,他努力从齿间挤出,“我跟你一样的眼睛,一样的肤色,一样的体温,心跳,脉搏,我爱着你,你也爱着我,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的爱是堕落?”
???? 一把尖刀从咽喉破到小腹,魏无形的身体被年甚的话划开,胸腔里的心脏,赤/裸裸地跳动着。
“老天爷啊,你看看我,你告诉我,到底是那里错了?”年甚的眼泪涌了出来,泪光模糊的视线里,魏无形戴着口罩的脸遥远又陌生。
因为自杀而意外得到的怜悯维持了半年多,这一拳和堕落两个字,把一切都打回原形。
原来,这半年里,他希望魏无形出柜而试探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
汹涌的泪夺眶而出,成年后,年甚从没这么软弱过,哽声,“我喜欢男人,我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