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形静坐在急救室外,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悲不自胜。年甚的自杀对他造成了末日来临般的毁灭性打击,他从没想过,年甚会对只认识了四个多月的自己产生如此浓烈的情感。厚重到他难以承受。
几分钟前,他问护士年甚怎么了?护士说,“自杀,自己咬破了手腕动脉。”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魏无形猜想年甚的自杀或许是因为分手。
傅如来在魏无形身边坐下,把诊断通知递给他,调侃道,“吃点补品吧,兄弟,你看看,身体都虚成啥样了。”
急救室的门刚有动静,魏无形霍地一下站起来,把傅如来手上的诊断通知碰掉了。
傅如来弯腰去捡,抱怨还没出口,听见魏无形哒哒哒的匆忙脚步声,他抬头看,视线刚好撞上年甚头朝外被推出来。
“他怎么样了?”魏无形冲到张主任身边,忧心如焚地问。
“算是抢救过来了,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他的免疫力太差了,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又会再休克。”张主任回答完,转头调派护士工作。护士让魏无形签了一些通知。
看见年甚躺在急救床上,脸色惨白,傅如来后背瞬间渗出一片冷汗,脚步僵僵地跟着推病床的护士走。
年甚被推进特护病房,护士有条不紊地给他套上各种仪器。
傅如来心慌慌地细看了年甚好一阵,才问护士他怎么了,护士又回答了一遍。
“我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你会自杀啊!”傅如来一个劲儿的埋怨年甚,边怨边叹气,原地打转,不停扶额。
“你们是他什么人?他的衣服湿透了,赶快去找套干的来换上。”护士吩咐。
在门外来回踱步的魏无形高声应了,匆忙下楼去买,他回来给年甚换衣服时,提出让傅如来回避一下。
站魏无形对面的傅如来凶巴巴地问,“他怎么会自杀?白天还好好的?”
“我怎么知道。”魏无形神色自若,费力地脱下年甚的湿裤子。这时,年甚全身只余一条骚气的波点三角内裤。
夜幕悄悄降临,窗外像蒙了一层淡青色的幕布,病房顶上的白炽灯很亮,灯光映下来,铺在年甚画满诡丽图案,肌肉饱满鼓起,充满男性荷尔蒙的纤长身体上。
这对某个人来说,如同尝了春/药一般。
“你还不出去吗?”魏无形停了一停,方才明示,“我要脱他的内裤了。”
傅如来紧看着这满床春色不挪眼,眸光流转,嘴里泛出的口水差点滑出嘴角,“他身材这么好啊。”
“嗯,他身材很好。”魏无形敷衍地重复,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还不出去吗?天气很冷的!”
傅如来立刻抄手摆架子,“我不出去。”故意讽刺,“万一你暗杀他怎么办?”
“你在说什么?”魏无形觉得莫名其妙。
“你敢保证他的自杀和你没关系?”傅如来挺直腰杆,拔高身形,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会自杀?除了你,我想不出别的理由。你和他提分手了吗?”
魏无形瞬时哑声。
看见外面的护士正伸头往这里张望,傅如来动作收敛一些,前倾身体,靠近魏无形,盯着他的眼睛,犀利的目光半含半露,“你是他的什么人?有资格脱他的内/裤?”
魏无形的脾气一向不好,这要是换做别人,早就挨打了,他不打算和傅如来死磕,直接上手扒了年甚的内/裤。
一条毛毛虫弹跳着跃入眼帘,背上还有一个桃心形状的印记,只看了一眼,傅如来便抬手捂眼,噗笑出声。
魏无形给年甚穿衣服期间,傅如来笑得前仰后合,不是在揉脸颊两边笑得酸痛的肌肉,就是在发表疯言疯语,“他连鸡/儿都是爱你的形状……”
魏无形找一根凳子,在年甚床边坐下,拆开刚才买的湿纸巾给年甚擦手,细致到指甲缝。
凝固的血液染红纸巾,魏无形心头的郁痛渐渐无法抵受,终于冲破了那顽固的决心——如果再来一次,绝不说分手。
心跳监视器发出报警声,护士赶来做急救,提醒两人,“他现在有意识,你们说点什么,勾起他生存的欲/望。”
????傅如来赶紧趴年甚耳边喊他,“外星人快醒醒,你的飞船来接你了,错过这次机会就要等到下一个世纪了,快醒醒……”
护士还是第一次听见如此另类的唤醒方式,不由得多看了傅如来一眼,心里暗想:这么帅的小伙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傻的呢?
“年甚。”魏无形附身/下去,喊了几声名字,突然想起年甚特别喜欢的数数游戏,每次都拖着自己玩,说只要有人续数下去,自己就不会感觉到孤单。
“1,1,1……”魏无形重复这个数字,期盼年甚能给他回应,“1,1,1……”
护士再看一眼魏无形,心里回答自己:这个小帅哥,应该是和那个卷头发的小帅哥一起傻的。
时间仿佛被命运之神拉长了,每一秒钟变长数倍,格外难熬,仪器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