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因为纪老师的事情,学校很多人猜测或者肯定年甚是同性恋,但并没有人当面向年甚求证这件事。
????????年甚在学校里很老实,从来不出风头,来学校的时间也很少,一个月基本只来三四天,所以,基本没人在意这位极其普通的普通学生。
突然承认身份,大家除了惊讶以外,更有几分莫名其妙的感觉。
“我将在全国范围内发出一份通知,这份通知年满十八周岁的中/国公民人手一份,内容是告诉大家一件事——中/国境内,同性婚姻合法了,你们必须支持,并且祝福。”年甚郑重其事地说。
学生们和老师校长脸上的表情无一例外,全是程序化的喜悦微笑,大家同时鼓掌,排山倒海的掌声鼓动着年甚的耳膜。
教学楼拉起大红横幅,写着——同性万岁。
学校门口穿义工马甲的大妈机械地向路人派发传单,内容为:热烈欢迎同性恋者来伟联高中学习,这里曾经出过一位改变中/国法律的平权先锋。
路边,男人摸了另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的屁股,手指往臀/瓣探去,西装男人发现后,猛退一步,质问道,“你在干什么?”
男人骄傲地说,“我喜欢你,我的行为是合理的,请你接受我的告白。”
西装男人木讷地点头。
道喜声,称赞声,还有未曾间断的掌声铺天盖地。
他幻想出来的画面被魏无形的声音打断。
*
“我不信。”魏无形在年甚的上衣外套上蹭一蹭,颇有几分亲昵的感觉,“你不可能做到。”
现在的确不能,但以后一定可以。年甚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我能,你喜欢宇皇想要的一尢世界,我一定能帮你做到。”
魏无形扭扭头,懒懒地撇开年甚按住他脑袋的手,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地笑意,“发动战争?让一尢的神仙为你而战?”没等年甚回答,他不客气地道,“不好意思,你还不是一个世界的主宰者,根本没那个机会。”
说话间,魏无形转身朝向练字本还未收起的书桌,看着那些依旧困困倒倒,像虫爬一样的字迹,他心里更是不信。
魏无形拿起本子讨要说法似的举到年甚眼前,“这就是你承诺的三天改变,一个月了,依然和以前一样,完全没变。”
年甚凑近看了看,一时间无法回答。
这一个月以来,一起补习的十个人字迹都有明显改变,连胡帅的“丧尸体”字迹都明显的转化成了“活人体”。唯独魏无形的字,坚硬得仿若坦克大炮都打不穿的特级防御系统,愣是没有半分改变。
连强词夺理年甚都找不到合适的词,魏无形这一句话,怼得他哑口无言。
魏无形收回本子,翻开新的一页,拿起笔乱画,心有所思,不知不觉就写出了“一尢”两个字。
年甚捡起地上的眼睛戴好,看见了本子上歪歪斜斜的“一尢”,他忽然觉得魏无形写的“一尢”像一个字。
年甚手圈过魏无形的肩膀去拿他手上的笔,头偎在他肩膀处,边写边轻声说,“你看好,十,二,尢。”
笔尖在纸张上写一个十,在紧挨着十字竖划下半部分的右边写上二,再把“尢”字重合在这个“十二”上,将最后一划的竖弯钩变成横弯钩。
“十二尢”三个字重合成了一个字。
——有。
“语文科代表,请教一下,这是什么字?”年甚的声音腻腻的,有种小小的得意。
一尢为无,十二尢为有。
魏无形表情滞然,内心并没有太多触动,他是经历过绝望的人,即使看见阳光,也会认为那只是梦而已。
“你的字迹和一尢一样,都会改变的。”年甚放下笔,摸摸魏无形的脸,“如来,我就是你的宇皇,请你看着我为你改变一尢吧。”
魏无形被这句不着边际的话逗笑,手肘给了年甚肚子一拳。
年甚的外套基本挡去了攻击,他把这个算做是打情骂俏,黏黏地又说,“如果如来支持宇皇的决定,同样想改变一尢,那故事的结局会不会不同?”
魏无形听出了年甚这句话里藏着的意思——如果你也支持我的决定,和我站在一边,故事的结局或许就会是好的。
这么重要的决定,魏无形现在依然做不出选择。
*
“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你要做什么?关于梦想,关于未来的计划书,这学期是第二次布置这个作文了。”杨老师手里翻着一个作业本,看向大家,“上次大家都完成得很一般,没有特别好的,但这次,有一个人写得特别好的。”他目光扫向魏无形,“魏无形,上来讲台,给大家读一遍你的作文。”
魏无形起立往讲台走,杨老师还在夸,“标题也取得好,大胆又有魄力。改变世界拥有未来,这个标题好。”
魏无形在讲台上站定,缓缓翻开自己的作业本,从他的视角看去,台下的同学们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