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她那个高位截瘫的妈又被送去医院抢救了?这次听说是被楼下的邻居看到。”
“不会吧,不会是她干的吧。毕竟是亲妈。”
“怎么不会,你看她的打扮,活脱脱就是一个小混蛋胚子!”
“……”
不远处的谈论声溢入耳畔,明明已经看见我走过来了,却非但不收敛,甚至担心我听不见而提高了音量。
他们总是在傍晚围坐于树荫下,茂密的绿叶将夕阳的余晖挡得密不透风。一身的名牌服饰衬得他们高贵优雅,可为什么那副装束没有为他们提高半分的内在涵养?
如果没有我这么个谈资,他们的日常到底是什么样?是不是很无聊?
我强装淡定试图略过,手指却是忍不住扯紧了双肩包的肩带。
有人伸脚绊我,被我猛地一踩。
他们愤怒地跳脚。
接下来会从背后抓住我,把我掼到地上——但是没关系,在他们来抓我之前,我就会先反身把他们摔在地上……我学过的。
“闭嘴!”后边传来一道怒火中烧的声音,没有人来抓我,也没有来扯我头发。相反,重物摔落的沉闷声让我忍不住转过身。
付暖情蓝白色的校服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及腰的黑发随着她大幅度的动作扬起又落下,好闻的洗发水的味道附着在空气中的小颗粒上,飘了过来。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根本不需要整理的衣摆,冲我眨了下眼睛,说:“像这种长舌妇能动手就不应该动口的……虽然你口也没动。”
我点点头,略有为难地指着地上倒成一片的长舌妇们,提醒道:“但这是一群omega……不出意外,一天之内你家就会有omega保护协会的人上门拜访。”
“你能不要这么煞风景吗?”付暖情的笑容僵了一瞬,走过来弯起胳膊勾在我的后颈往怀里一带,“我在帮你出气!omega保护协会又怎么样?像这种年纪一大把还不懂的尊重人的长舌omega就应该给她们见识一下权势的力量!对了,你今晚来我家吃饭吧,我妈说今晚饭后甜点是蔓越莓蛋挞,我记得你喜欢蛋挞。”
“我得去医院。”我告诉她,“我妈还在医院等我。”
“要不我先陪你去医院,你再去我家吃饭。怎么样?”
嘴上问着我怎么样,实际上她已经把我往我家楼栋带了。
在我妈瘫痪以前,我们家姑且也算是个稍有闲钱的小康家庭,虽然没有父亲,但是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妈凭着日以继夜的辛劳终于兑现了她与付妈妈的承诺,住进这个高档小区,再续这份两小无猜的闺蜜情——才不是。
她是个beta,付妈妈是个omega。一个beta在怀孕了之后就离婚了,为了什么?我不用多想真相也能涌进我的脑海里。
但如果没有我妈,我也攀不上付暖情这个高枝。我们或许只会是茫茫人海中的陌路人,最多是毕业之后看到简历,讶异一笑:“哦?你也是这个学校毕业是?”
我也是个beta,但付暖情是alpha。
家大业大的付家接班人。
付暖情轻车熟路地点开我家的密码锁,咔哒一声打开,回头对我狡黠一笑,在我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把我的双肩包扯下来,往客厅丢了个抛物线。
我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要关门的行径。“不行,我要看一下家里怎么样。”连一眼都没有看到她就要关门,我不太安心。
“你啊,操心的就是太多!我难道还会坑你?”
我绕着各处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潜在危险后才松了口气。
实在不是我多虑,只是上一次我妈被送去急救,壁炉还亮着,不知道我妈倒下的时候是不是扯到了什么易燃物,喂饱了壁炉里的火焰。如果不是我回的早,家里可能已经被烧光了。
“我不是怕你坑我,而是有些事就得亲眼所见才安心。”我向她解释。
“你就是不信我呗。”她双手交叉在后脑勺,噘嘴嘟囔。
光是这副样子哪有一点alpha该有的样子?
我有些想笑。
“你笑我?”
“啊?”
“我说你不信我你还笑我?”
听到她不可置信的指责我才发现自己原来表达出来了,我故意逗她:“是啊,笑你幼稚!”
“好呀!笑我,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老派的架子什么时候能卸下来!”
付暖情的手凉凉的,来挠我痒痒肉的时候,我会情不自禁地往她晶莹圆润的指尖上瞧。她碰着我的腰,其实我一点也不痒,但因为贪求她那明媚若骄阳的笑容,所以我会配合地大声求饶。
这时候她就会得逞地叉腰大笑,就像现在这样。“秋遥,你能不能多信我一点?”
“嗯?”
怎么台词和之前不一样了。
我们去了医院,在踏进病房的那一刻,付暖情拉住了我。“秋遥,阿姨如果情绪不好,你就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