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看了大半本的书,再加上白日里坐了车又淋了雨,予安觉得甚是疲倦。在电脑前处理邮件的赵俊成看到她哈欠连连,跟她说可以自己上楼回客房去睡。
处于困倦状态的女孩此时也变得乖顺起来,点点头就走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的猛兽正在虎视眈眈。
玫瑰庄园地处偏远的城市郊区,人烟稀少,在此刻深夜时分,房子的四周只听得到呼啸的风声,以及大雨瓢泼冲刷着大地的声音。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予安因为睡在陌生的床上,而不断地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起床翻出书包里的蓝牙耳机塞入耳朵,打开了林臻致发给她的名著朗读音频,躺下来用被子把自己团团裹住,以抵挡内心的不安。明明身体已经十分疲倦,明明已经反复确认过门窗都已经反锁。可是窗户纱帘外那风声雨声重叠,树影飘摇的影子,仍旧让她无法放松下来。耳朵里传来林臻致的声音:来到蒙巴萨岛,你会感觉自己进入了儿童画的天堂。岛的周围是悠长深邃的海湾,海湾环绕着岛屿,形成了绝佳的港口。整座岛屿是由白色的珊瑚礁组成的,上面生长着大片大片绿色的杧果树和漂亮的猴面包树,这些树是灰色的,树干光秃秃的。岛屿周围的海面像矢车菊一样幽蓝.......
在这轻柔低沉的朗读声中,她渐渐睡了过去。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了,而此时床上穿着乳白色睡衣的女孩已经进入香甜的梦境。她的耳朵里,朗读声还在继续,是来自远方的如摇篮曲般的声音在安抚着睡梦中的女孩子,让她可以放松地睡去。
此时的窗户外,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隔壁越过相连的小阳台,来到女孩的窗户前,高大的身影在纱帘上投射出漆黑的轮廓,那影子从外面稍一用力,就打开了从里面反锁住的窗户,那个锁扣对一个正值壮年的成年男性来说,如同摆设。敏捷的身姿一跃而入,转身关上了窗户。轻轻收着脚步来到女孩的床前,看着床上那比月光还皎洁的人儿已经进入了深沉的睡眠,而他感激上天的垂怜,在黄昏时分下起的那场大雨,能让他有机会在这一刻可以彻彻底底地放下优雅的伪装和面具,尽情地流露出那贪婪凶残的眼神,这种狮子对羚羊的残暴吞噬之欲才符合他血液里隐藏着的本能。他并未急着有所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用眼睛反复地扫过那被子底下微微蜷缩着的玲珑身躯,她的脸朝窗户的方向侧躺着,双手乖巧地摆放在枕头上,胸部随着呼吸而均匀起伏。
就这么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他走了过去,拿走她露在外面的那只耳朵里的耳机,放到了自己的耳朵里,一个十分柔和的男中音在持续朗读着那书中的片段,他知道,这是她刚刚看过的那本书,也许她以前就读过,在别的地方和别人一起读过,想到这里,他的双拳就不由自主地握紧,他很生气,他嫉妒、不甘、憋屈,平生从未体会过这种自己居然不如别人的事实。就像今天下午在她身后看到的那张图片,年轻人的浪漫确实让他不解,落花哪有枝头开得正艳的花朵好看?那张图片烧得眼睛刺痛,好像要冒出火来。白天里隐忍着的那头野兽,在夜里全部在这黑暗的纵容和掩护下释放了出来。
他在床前蹲下身体,轻轻拿起放在枕头上的一只小手,抚摸揉捏了许久,他最爱她这双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那双手攫住了视线,这双手像春天里的嫩姜芽,指甲的颜色像极了姜芽末梢的那抹粉红,手指的骨节也是那么纤巧修长,皮肤软软的,让人想捏了又捏。他摩挲着那只冰凉的小手,想把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融进她的血液,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反反复复地抚摸轻揉着,渐渐地,他越来越不满足于这单纯的抚摸,他低下头将嘴唇印在了她柔软白皙的手背上,将热情的吻印满那小小的手背,连同滚烫灼热的呼吸一起喷洒在那皮肤之上,他难以自抑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迷醉的呻吟,好像在沙漠中渴了很久很久的人,终于遇上了绿洲,如饥似渴地狂饮着。却又不敢太用力,怕留下痕迹惹她怀疑。他可以想象得出来,她若是醒着,知道他这样破窗而入胡作非为,定会不吝于赏他两个巴掌,他相信她做得出来。
顾忌着之前的约定,在逗留了一会儿之后,把耳机又放回了她的耳朵,然后离开了房间。
听到房间门锁轻轻被带上的咔哒声,又听见门被从外面插入的钥匙反锁上的声音,予安紧闭着的双眼终于敢睁开了。
深夜单身女子惊觉闯入室内的凶徒,应该怎么办?是高声尖叫呼救还是惊慌失措地挣扎,逃跑?也许这样只会更加激怒穷凶极恶的歹徒,招来更致命的伤害。女性和男性在先天的体能上存在巨大差异,如果硬碰硬地反抗,能有几分胜算?她只是后悔没有随身携带一把匕首藏在枕头下,能在凶徒靠近之时,一刀击中对方要害。
她的睡眠向来很浅,在窗外的人影跃入室内之时,她就已经醒了,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用来压制那差一秒钟就要脱口而出的尖叫。在被无边的恐惧笼罩的同时,她的手脚变得冰凉发软、她的心脏在剧烈跳动,肾上腺素加速分泌。虽然她紧紧闭着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但是她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