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更密更急了,打在茂密的枝叶上,偏殿内遍地都是打开金银财宝,摇曳的的烛火映照着光溜溜的雪白身体。
段容盈还在哭,为自己的姐姐们的悲惨命运感到自责,她们皆是侯门千金,贵族淑女,一个个却沦落到这般境地。
樊太医拾起她的衣裳,为她重新披上:“不要哭了,我现在就去赎出三姑娘。”
“我的三姐姐性子最烈,你一定要尽快,如果钱不够我还有,若钱还有的剩,也劳烦你照顾一下我的大姐姐,她生的最好看,也最温柔,她是我们段家最好的姑娘,如今她在街头卖字画,肯定有许多人趁机欺负她。”
“好你放心。”
赵愿蓁在窗外听了这话,所有所思,他回到玉泉宫,立马喊来七宝。
七宝刚要行礼,赵愿蓁便着急火撩的拦住了他:“你现在立刻去宫外,打听一下段家的三小姐和大小姐现在在哪。”
“殿下不用打听了,我经常去给您买话本,早就听书店老板说过了,说他们街上来了个大美人,这美人正是被祝家休弃的段家大小姐。”
“那她现在怎么了?”
“我上一次见到她的字画都被几个街头小混混撕掉了。”
“为什么?”
七宝有些为难:“殿下这话不方便说。”
“狗屁,什么不方便说!”
七宝吓了一跳,平常只知道看书的大殿下何时说话如此粗野。
“我听说是祝大公子对段小姐这位美娇娘念念不忘,不肯再娶,也不肯纳妾,天天闹着要去山上当和尚,爹娘不同意就要去寻死,祝夫人就想让人赶走段大姑娘,于是就让地痞流氓找茬,撕掉了段姑娘的字画。”
“那三小姐呢?”
“三小姐就更不用多说,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她被卖到怡春楼这样的风月之地,段家的姑娘各个国色天香,段大姑娘才色双绝,曾是京城第一美人,太后娘娘就更不用多说,明若朝霞,灿若玫瑰,把先皇迷的神魂颠倒,三小姐身为她们的姐妹,自然不遑多让,现在整个京城都传遍她落难为妓,想睡她的达官显贵多如牛毛,哪怕嫁为人妇,不是处子,怡春楼的老鸨也要公开卖她的‘初夜’。”
“荒唐,太后娘娘的姐姐各个是一品诰命夫人,他们怎么敢买卖诰命夫人!”
“殿下,平常自是不敢,可是,这是丞相大人默许的,当今的相国大人可是皇后娘娘的父亲,皇后娘娘的哥哥还在陛下身旁为他效命打战,他既是国丈,女儿又是国母,底下的儿子又出色争气,谁敢得罪他呀。”
“丞相?”
“是啊,相国大人和死去的段大人在朝堂之上本是死敌,先皇在世之时,因为先皇处处偏爱太后,相国大人又时常和段大人作对,以至于得罪了段大人,陛下当初的太子之位被废,相国当人自然也跟着遭殃,整个王家都流放都被岭南这样多漳多蛇虫的地方,相国大人的爹娘本就年迈,哪里受得住长途跋涉,段大人还让人一路上对他们苛刻拷打,不但打死了他的爹娘,就连他的哥哥嫂嫂,以及小儿子也死在流放途中。”
赵愿蓁若有所思,怪不得身为太后,竟然吃不饱饭,得钻狗洞跑玉泉宫,夜夜还被顾玄青奸污,原来是这个缘故。
皇后恨段容盈,巴不得她去死,倘若今天,她真死了,可就顺了她的意了。
“可是,太后有五个姐姐,除了五小姐被特封为公主,和亲远嫁大月殃及不到,其他三位姑娘最可怜也只是被休弃。”
七宝虽伺候在大皇子身边,可常年宫里宫外来去自由,他头脑灵活,又专爱打听闲事,一点事也瞒不过他。
他立刻说道:“三姑娘看男人眼光差,嫁了个毫无根基的穷秀才,那秀才墨水就这么点,也就只会写点酸诗,文不成,武不就,考了两次举人也没考上,他爹死的早,他娘实在供不起他念书,本打算让随便娶个村妇,当个教书先生糊口饭算了,穷秀才心气高,自然不肯。”
大皇子听的津津有味,这段家的事比书里写的还有意思。
“然后呢?”
“他舅舅拦住穷秀才的娘,拿出一封三姑娘的信,说三姑娘让他去京城提亲。”
尽管穷秀才和富家小姐的戏本他看了很多,然而,赵愿蓁是从来不信的,但有段容芸这样一个现成的例子摆在眼前,他半信半疑。
“七宝,你是说是三姑娘主动看上了这个穷秀才?可一个侯门千金怎么会看的是这种乡野村夫?”
七宝知无不言,他心里有许多八卦没地说,如今好不容易遇到爱听的,他更显得意:“我听人说,是因为三姑娘的生母在段家的时候,和她表哥勾搭,两个人不清不楚的,还有人说三姑娘不是段大人的种,因为这个缘故,段大人把她的生母赶到乡下,生母死后,段夫人可怜她没娘,好说歹说,三姑娘才得以回到段家,在乡下庄子的时候,三姑娘就和这个穷秀才对上眼。”
赵愿蓁更是不解:“那京城有这么多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各个英俊潇洒,出手阔绰,满腹经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