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葆贞是鱼羊里最好看的女孩。
上中学的时候,与她相依为命的外婆就过世了。她将自家的前楼托邻居借出去,自己租到了弄堂深处昏暗潮湿的亭子间去,用两边的差额勉强维持生活。
可是读完这个学期,她的学费也无以为继了,只好休学去打工挣钱。
但是普通女孩,出去能找的只有折锡箔、糊火柴盒或者纺织工,工资微薄得很。
多方打听下来,说是复兴坊有户富贵人家在招女佣,工资开得很高,但要求年轻、五官端正、手脚灵活、读文识字的。
这天,卢葆贞换了一件立领的蓝布文衫,长长地遮到臀部,下面一条玄色长裙,只露出一截脚踝。扎一股麻花辫在脑后,整个人看上去清清爽爽的。
复兴坊距离她家好几条街,实在是繁华中的繁华地方,她拿着中人给的地址,愣是在那占地颇大的别墅周围转了一大圈,才找到大门的位置。
一位上了些年纪的管家先生接待了她,那眼神从她的眉梢开始往下滑,沿着宽大文衫的线条,一路停上了洁白纤细的脚踝。
“你是马三介绍来的?”
“是,是的。”她有些局促,这段路因为没舍得叫车,这么走下来,刘海儿都汗湿到了一起,腋下想必也是洇了难看的一圈,自己周身的气味也不大好闻了,实在失礼得很。
卢葆贞看向自己磨损得厉害的布鞋,踩在锃亮的木地板上,狼狈极了。
“多大了?”
“十七。”
“之前做过吗?”管家的眉心有两道深刻的皱痕,看着很严厉的样子。
“没……没做过……但我可以学!”女佣的工作应该很好学吧。
“不妨,重要的是「侍奉」好先生。”他似乎嗤笑了一声。
“是……”她抿了抿唇,低声应了。
帮佣被说成侍奉,真难听,和前朝的家奴差不多。
她在那纸雇佣合约上按了手印,承诺1年的无休工作,不许中途离职,否则要被警局按违约被抓起来。
照这上面的薪资,1年的积攒甚至可以供自己读完大学。
真是感激那位中人——
卢葆贞在一楼的佣人房里换上了制服,一件簇新上浆过的白色麻布衬衫和一条黑色绸裤。
从没有穿过佣人的制服,她抚着胸前的扣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料子薄透还没有弹性,把胸部绷得紧紧的,还能印出里面的白色蕾丝奶罩。下身的绸裤也小了一号,吊在了那难言的秘处,整个挺翘的臀部都被绸缎包出了形状,她徒劳地扯了几下上衣的衣摆,但是太短根本遮不住,弯个腰都能露出肉来。
佣人房里没有镜子,所以她看不见自己是怎么个清纯勾人的样子。
别墅里除了管家先生,只有一个老妈子,夫家姓王。她穿着玄色文华稠的夹旗袍,下着一条清灰洋府稠衫裤。
那么精瘦的一个人,力气却颇大,拧起人来分毫不省劲儿,一记就能把你的腰头掐出一口泛紫的红痕。
“要趴地上擦!腰给我塌下去,头埋到地上仔细着看,一粒灰都不许漏!”王妈把软底布鞋踏在你的腰上,用力地踩了两下。
“小蹄子,别想着是侍奉先生的就能躲懒,擦不干净,就叫你舔干净。”
她趴跪在那光可鉴人的木地板上,甚至都能看见自己的影子,膝盖磕得生疼,胸口都垂到了地上,屁股高高地翘着,布料在股沟间陷得更深了。
这才上班第一天,自己还不待提出有没有大一号的制服,就被老妈子杀了个下马威,钱果然不是那么好挣的。
等把客厅擦完,她虚脱地靠在玄关的壁橱上,午饭时都没人来喊,自己只是去厨房喝了两口水,还被赶了出来说不许偷懒。
眼前都有些昏花了,大量的汗水在胸前积起了一滩印子,脸色苍白得可怖。
甚至连眼前的门开了都没有发现。
“先生,这是马三介绍来的。”卢葆贞听见管家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是干净的。”
干净?她刚才擦的那片地板的确很干净。
先生?先生!是雇主回来了!
她惊慌地抬眼去看,门口停了一个微驼的矮胖男人,大概三十来岁却发际微秃。生得一张端方的国字脸,两腮圆鼓,挤出了两条略深的法令纹,冲淡了亲和的气质。
“先生好!”卢葆贞双手支在地上用力,双腿一蹬才勉强扶着柜门站起来。
这身制服紧紧包在身上,让她有种错觉,似乎门口二人的眼神也紧紧包在自己的乳房和私处上。
男主人似乎是嗯了一声,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进了书房。
“还愣着干嘛,快去厨房沏杯茶给先生端进去。”先生看来是认可了他选的人。
“啊,是。”她应了管家的吩咐,匆匆进了厨房,单股的辫子在纤细的腰肢处扫来扫去。
王妈从高处的柜门里拿出了一个铝盒,里面装着明前白茶,她仔细地挑出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