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尘压下心头疑惑,迅速追随师傅离去。
此时的睢浩一完全失了往日仙风道骨,连入山门都没落下正衣冠,直接就飞身进去。
进山门时三位师弟已经在候着,说是接到师傅传信让几人到主峰来有要事商议,三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赶来却见殿内无人,于是都来到山门等候接应。
见睢浩一急匆匆飞往祠堂,三人还来不及询问,钰尘又带着被绑成粽子的睢崇冰赶到,也马不停蹄追着师傅去了。
摸不着头脑的三人也赶紧跟上,边传音钰尘询问发生了何事。钰尘把事情简单给他们说了一遍,众人却越听越迷糊。
最耐不住性子的夏云煊挠了挠头问:“所以大师兄不仅没散失灵力变成凡人,还突破了修为?师傅带回来的那个又是怎么回事?”
“师傅带着那人往祠堂去了,”向来沉默寡言的长承瑛也没忍住,低声说,“难道传闻是真的。”
齐昊阴阳怪气笑了声,话语间略带嘲讽:“千年不遇的好事,还能这么巧让我们赶上?”
师兄弟几个顿时无言,过了会夏云煊才小声反驳:“万一咱们就是运气好呢,反正我不想死也不想变成凡人。”
说话间已经来到祠堂,几人噤了声,整理衣衫肃了神情踏进去。
里头睢浩一已经先一步到了,正招过几个蒲团摆好,仔细把人放下,这才盘腿闭目捏诀。
随着他手势翻飞,祠堂里似乎有什么翕动起来,空中的灵气汇集成一缕缕细流,在灵台和萧筱之间架起桥梁,而更多灵丝则在萧筱身边缠绕飞舞。
这法诀睢浩一没教过,几人不知晓其作用,只是有了先前路上那番猜测,心里都有隐隐的期待。就连一向吊儿郎当的齐昊都站直了身子,目光炯炯的看着灵丝中的人和命牌。
祠堂里各处供奉了大大小小几千命牌,都是门派自开宗千年以来的先祖,而灵台上这些,每一尊都代表着曾经的一位大能。
据睢浩一说,数百年前有擅六爻的先祖算到门派恐遭劫难,推演无数次都无法避免,于是遣散了大半子弟还俗避难。
剩下众人艰难应敌,虽杀的对方元气大伤,可自家也是伤亡惨重,门派高手几乎全折了进去,仅剩的几位也重伤难愈。又恐强敌卷土而来,迫于无奈之下,数位前辈自戕以身养阵,硬是把护山大阵升级成了传说中的层次,不用担心被破灭门,护住了仅存的门人。
而当时投身阵眼的那一位,即便在当年天才遍地的时期也算得上妖孽,是最有希望羽化登仙的惊才绝艳之辈,因此在众位前辈入阵后,在保证自己阵点稳固的前提下,全力护持阵眼的那一位,最终保下了他的神识。而他也在这数百年间一直维持着护山大阵,信守承诺一力守护维持着越发凋零的门派,直至睢浩一师傅一辈,他的神识经不住消耗陷入了沉睡。
沉睡只不过是好听点的说法,实际后来的近百年,及至睢浩一当上掌门又带大了一波弟子,他再也没能醒来,睢浩一都默认了这位前辈多半已经仙逝。
等到睢崇冰等人这一辈,更是只把睢浩一在他们幼时讲的这些当个故事听得,难道竟是真的?
眼下情况来看,那位“沉睡”了近百年的前辈难不成今日就要苏醒了吗。
钰尘凝神看向灵丝那一端,丝丝缕缕的缭绕在灵台众多已经黯淡的命牌上,而尽头却大都指向其中一个,上面写着命牌之人的名字——清洺,传说中一力庇佑山门数百年的那位大能。
其他三人也都看向了命牌,紧张的等待着,等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关乎他们所有人的命。
他们一派内门弟子皆修纯阳功,此功法分九重,四重是一个分水岭,五重开始便真正踏入玄门修仙之途了,而若能修炼到八重则堪当玄门第一人,九重则踏入仙门得道飞升。
即便在千年前玄门盛行的时期,纯阳功也算得上顶尖功法,不过万物皆有利弊,这功法也有很大弊端。此功法唯有阳气充足的男子可修炼,并且修炼过程中要一直保持童子之身。
若只是如此倒也不算什么,可坏就坏在男子本就阳盛阴衰,能练此功的更是阳气深厚之人,修炼之后阳气更是霸道无匹,又要保持童子之身不能泄精,修为越高阳气越盛,极易让人走火入魔,轻则冲毁经脉沦为废人重则爆体而亡。
古籍里记载有特殊体质之人可充作炉鼎,与炉鼎交合泄精而不泄阳,舒缓过剩的阳气而不损害修为。
玄门繁盛之时,门派也曾找到过数位炉鼎,虽只是普通资质也让当时几代弟子受益匪浅,陨落率大大降低。至于传说中可调和阴阳,滋养纯阳暴戾之气使之平和,双修可使修炼事半功倍的极品炉鼎,门派千年以来从未寻到过一位。
实际上,就连普通炉鼎也只有少数长老以及天赋极佳的弟子有幸使用,大多修士则是靠丹药和长时间调息来稳固修为。
可惜当年门派被重创,掌门、长老不是御敌仙逝就是投身大阵,等存活下来的门人缓过神来才发现,经此一役丹师死尽,蕴养了千年的灵田被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