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美枝脑子清醒一点,她瞅着眼前衣冠整齐的男人,又多看几眼,那天走得太急,可没看清楚对方具体是个什么样。
这下子程美枝总算满意了。
吕望有双细腻温和的眼,眼梢是锋锐的,偏偏眉毛低顺,弱化了这份倨傲,脸庞窄瘦,越发加深那份清隽。程美枝瞅着他的眉毛,打量他的嘴唇,像是在看什么好货。
“我要刷牙。”程美枝挑挑眉,“不然你跟我接吻,你肯定受不了。”
吕望深深看她,只得把她的手解开:“给你五分钟。”
“五分钟哪里够呢?我还要做护理,我又不像你们那么糙。”程美枝依然讨价还价,以及嫌弃了他们的作风。
吕望重新坐回沙发,拿了一本杂志翻看起来,一条腿翘着:“行,你去吧。”倒是很好说话的样子,程美枝甩甩胳膊,从床上慢吞吞爬下来,罩了个外套,没立刻走。
她瞧瞧吕望的腿,笔直,是又优雅又好看的那种。她觉得,吕家这个大哥可比吕闫那小子勾人多了。
“你穿黑色好看点。”程美枝披着外套,睡衣的带子滑落到胸口,即使露出一片柔软的胸脯她也无动于衷,“你下次穿黑色吧,我想看看。”
吕望有些诧异于程美枝的反客为主。
“你适合颜色重的,不然压不住你的气势。”程美枝点评道,“你长得就很引人注目,四平八稳的,这要是给你穿个花衬衫,那肯定不行。”
“也不是一般的打扮,你适合老派点的,中式复古。”
吕闫倒是能穿这些,他一副多情浪子样,怎么穿都不出格。但程美枝有强迫症,她认定了,吕望应该穿黑色最好看,她有点受不了吕望这样简单的打扮。
“你该刷牙了。”吕望捧着杂志,提醒她。
看样子,他也觉得程美枝话太多。
程美枝凑过去还要亲他,使得他偏开脑袋,再没法维持那副镇定的坐姿。吕望是有洁癖的,程美枝越是提醒他,他心里越是膈应。
“你害怕了。”程美枝很得意。
他似乎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短暂得就像程美枝的错觉。他原本是凶神恶煞地来,铁面无私的模样,到她嘴边,就变成了花架子。
“你刚刚好凶啊。”程美枝抱怨着,“你跟我有多大仇啊,我又没害你。”
吕望实在看不下去书了,只能合上,啪一声拍在柜子上。他第二次催促程美枝,声音没什么温度:“你应该去刷牙洗脸,收拾收拾自己,我给你时间。”
看他变了脸色。
程美枝才见风使舵地去了,折腾了好一会,贴着她的昂贵面膜从化妆室里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实在没什么精心的美貌可看。
这又不是她出门全副武装的时候。再漂亮的人,这样披头散发,一身湿漉漉的,还贴个鬼似的白面膜,就没什么情趣可言了。
她带着湿气坐在男人腿边。
吕望皱皱眉。
“帮我吹头发,好不好?”程美枝揪着他的袖子,使得他原本没有一丝褶皱的衣服多了些不美妙的印子。她拿个吹风机递给他,可不管他看上去贵不贵重。
“你没有手吗?”吕望没管她。
“这不是有你嘛,你这么凶,那肯定要管我,你帮我吹个头发又怎么着了?你要是不管我,那我不吹了。”程美枝差点把脸上的面膜怼在他面颊,“我这不都是为你考虑吗?”
吕望忍无可忍,推开她的身子,使得两人之间保持些距离。偏偏程美枝抓着他的胳膊,死死地犟着,一时半会,他还真没法拿她如何。
——她看上去才像是色魔。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亲你了。”
她还顶着一脸面膜。
吕望没处躲,也只能继续维持他的仪态,“程美枝,你觉得我是来陪你玩游戏的吗?”
“不是,我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变态。”程美枝贴着他的袖子,嗅嗅,闻出他衣服上的香水味:“还挺好闻,你喷的雪松吧。”
吕望便没一点心思了,“你是故意的,程美枝,你在恶心我。”
“我以为你喜欢主动的。”程美枝很无所谓。
喜欢主动的是一回事,吕望不是不喜欢主动的,可像程美枝这样,从头到尾用最糟糕的体验来膈应他的,倒是头一个。他算个讲究人,自然不可能将就。
他暂时放弃了和程美枝继续一步的想法。
但程美枝已经亲到了他的下巴。
那种冰凉的,湿漉漉的黏腻感沾到吕望的皮肤上,他几乎是一瞬间站起来,厌恶地擦拭着。程美枝知道他有洁癖,于是变着花样。
——吕望其实不喜欢肢体触碰。
他更喜欢掌控别人,而不是把自己拉到和对方一样的位置,彼此贴合。他站起来去洗手台擦拭的时候,程美枝又跟八爪鱼似的,黏在他身上。
“你嫌弃我?”程美枝咄咄逼人。
他是挺嫌弃程美枝碰他。
他不让碰,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