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于兰香叫来李映红询问详细情况。毕竟,她记得,繁星没有设计过童装。但这三件洋装,无论从水手结设计,到锁边用的特殊缝纫法
但慕骄艳依旧冷静,“你现在的状态就暴露出了所有的问题,你依旧畏惧他。我所说的畏惧不是说你怕他,你当然敢只凭着拳头就冲到他面前去;是精神上的惧怕——你依旧活在当年的阴影下,面对他,你会失控。”
“不!不是!”简沐暴怒地捶向桌面,文件夹飞了起来,一切都乱了套。
第一次去,在她们还没有表明来意之时,还算热情,给各自冲了茶。肖甜静把其中三件证物拿了出来——当年简沐甜意绑架案里,有水手结作为装饰的洋装。她问起:“这个水手结的设计很特别,这么多年里,只有繁星设计出现过类似的设计成衣,所以我想咨询一下,是不是出自繁星的设计师。”
慕骄艳给妻子甜心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些问题,然后对大家说,“繁星设计只在其中一期成衣产品里用了水手结做装饰,那是繁星设计成立三周年作品展览里出现过。那一年,也是绑架案发生的那一年,前后相差了不过三个月。”
还没等到他回答,慕骄艳下一个问题更为咄咄比人:“你的每一次性-交,都会想到他。你害怕他!”
肖甜静很重视这个案子,毕竟关系到她的亲人。所以,她是亲自带队去找于兰香、李映红母女。
简林深先一步作出侧写。
这时肖甜静也到了,她用尽全力捶了慕骄艳后背一下,笑嘻嘻道:“嗨,妹夫!我刚捉完贼回来。怎么,事关我妹妹妹夫的事,干嘛不叫上我?刚才的案情分析我也听见了,跑腿的事,我去做。我带队去繁星设计问问。”
简林深看着陷进痛苦的弟弟,他不忍,微微侧过了头去。现在,对弟弟的任何安慰,都是在同情他而已,不是雪中送炭,只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简沐拿起简林深整理出来的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有这六十八件衣服裙子的所有照片,正面、侧面、背面,以及局部细节图。
肖甜静道:“明白了。我先去查证,Z是不是于兰香的儿子。”
***
这个设计,是她的女儿李映红特有的,当年也卖得不错。后来法国的一家服装公司看中这个设计,买走了这个版权,李映红后来还为法国公司提供了类似设计的几个系列作品,但都不是在亚洲区出售。
“简沐,你还记得他的模样吗?”慕骄艳问了一个出乎大家意料的问题。
简沐快速浏览,发现了一些内容:“用犯罪心理学来说,这些服装设计,有个人的签名在里面。就像一个连环杀手,拥有自己的行为标签——即签名。这些衣裙的绳结和扣在腰间作装饰皮带用的,或肩背间吊带的,全是水手结。水手结非常特殊,且一旦系上了极难解下。寻常人不会打这个结。”
慕骄艳想了一下,补充:“也有另一种可能。**再婚,或曾再婚,他跟继父一起过日子,他的妹妹,也有可能是对方家庭的孩子。再查一下,二十年来,发生过的受害人被打扮成洋娃娃模样的未破获案件。Z这类人,有特定的挑选猎物的口味,他厌恶像母亲一样的女X,在一开始时或许会出于不自信或各方面原因,而挑选年纪较大的女X作为猎物,但他最喜欢的是十多岁的少女,在他作案手法成熟后,会形成他的独有标签,只选择少女。如果能锁定Z的身份,要追踪他会更容易。他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当年能轻易地逃脱。这个人不简单。”
慕骄艳说,“从犯罪画像侧写里看到,Z应该有一个妹妹,他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被女X那方长期压制,遭受冷暴力,甚至可能有过虐打,母亲厌恶他,也或者有将他当成女孩子打扮穿着。他的成长阶段缺乏男性长辈的介入,X及其压抑,以致变态。他样貌清瘦,但扮成女人不违和,有一定品位,冷酷麻木,早年有虐待动物,以及纵火的行为;甚至,他和他妹妹有乱伦关系。他憎恨却又怕他的母亲,却又疯狂迷恋他的妹妹。”
每次回想起他,那段痛苦的回忆就会同时袭来,他如何挑开肖甜意的指甲、再整个地拔出,又如何挑开自己的指甲,以及别的侵犯……让甜意不停地跳舞,对他下药……
简沐紧握拳,每一个指头都在叫嚣,都在疼痛。这些是他最真实的心理反应。
简林深快速整理文件,然后把那个大箱子搬到桌上来,从中拿出十多套小洋装,隐忍地说道:“这些布料全是好料子,衣服的做工精细,丝毫不粗糙。Z不仅仅有钱,还很懂成衣,是内行。这些衣服不是任何一个车间批量生产出来的,我早前问过了,这是全手工做的,款式也是经由设计师个人设计。一就是说,是由一个人,亲自,全手工做了一百多套洋装。我问了表嫂甜心,她和她家都从事服装设计,为我们找到了有相同设计风格的早年设计师人选。圈定出来,在国内有五六个,而在我们夏海市只有一个。是一个叫繁星设计的家庭企业,由母女俩运营,女儿叫李映红,母亲叫于兰香,李映红今年三十九岁,于兰香六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