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名门,史上出过45位丞相,大将军25人,尚书33人,御史42人,节度使刺史太守等不知繁几,与‘袁陈李韦’四大豪门氏族联姻,后代世居高官,跺跺脚天下抖三抖,最了不得的是在朝便有八位重臣出自琅琊,被称作‘琅琊八子’。
陆香雪若是成功得到两大豪门支持,小猫咪化身猛虎,猛虎添翼声势再不比从前。
此举无疑狠狠扇了陆臻霞一耳光,在太女府大发雷霆。
家臣刘喜林白须高瘦,曾是前太女太傅,向来老谋深算,安抚道:“殿下何必动怒,不如听臣下一言,泰源苏氏向来只辅佐帝相之才,自视甚高,连太女殿下再三拉拢都不为所动,七殿下是出了名的懦弱无能,他们如何能瞧得上眼。”
陈大人一副憨厚一样,原是尚书院院士之一,卸任后也做了太女家臣,他为人中庸,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七殿下来自民间,从未学过帝王御下之术,政权交际手腕是学都没曾学过,殿下都打动不了的人,她如何能说得动,如果臣下所料不错,泰源苏氏此次进京不过是给女帝几分薄面,转一圈就又打道回府了。”
刘喜林深思熟虑一番:“就是琅琊王氏对女帝言听计从,此番才是心头大患。”
陆臻霞深以为然,又想听听不同的意见,问道:“何大人你怎么看?何大人?何!大!学!士?”
问了几遍,无人应答,拍桌子:“何采人呢?”
刘喜林默不作声,陈大人不知道看脸色,便接话道:“咿?殿下还不知道吧,何采是蕲(qi)州何氏长房嫡女,如今七殿下麾下庭君何玉翾是她嫡亲哥哥,殿下莫不是忘了,何氏早在去年就表示全力支持七殿下,何大人自然也就跑去支持七殿下去了,呵呵,呵呵……。”
陆臻霞掀桌:“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刘喜林眼观鼻鼻观心,这能怪没人告诉她吗,朝中的人都知道,何采跟何玉翾是兄妹的事又不是什么秘密,何氏好脸面替何玉翾换个清白身份入朝也都是知道的。
回忆何玉翾早年入选少廷君时,大皇女陆苒是太女,他是太女太傅。
有一天去太女所在的泾阳殿时,发现内侍都被赶出来,听到殿里传来孩子的争吵声,心想等他们吵完再进去,听出是何玉翾的声音,孩童的声音稚嫩,话语直接。
何玉翾戴着小小的少廷君金冠,叉着腰:“你做什么吓我家七殿下,她还那么小,你就拿死人吓唬她,她都吓尿裤子了,你太过分啦。”
陆苒小小年纪,眼神透着年龄不符的成熟:“我没欺负她,跟她说井里有死人,她不信非要去看。”
“你少骗人,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想栽赃陷害。”何玉翾按住陆苒好一顿打。
陆苒十三岁,何玉翾十岁,女孩儿个子窜得快,力气始终没男孩子大,陆苒也不叫人帮忙,吃力的招架。
三皇子陆贤儒过来听到里面的争吵声,急忙冲进去,他比何玉翾虚长一岁,然而身形瘦小哪里是何玉翾的对手,拉不开生龙活虎的何玉翾,就用小小的身板团团抱住陆苒,何玉翾一肚子火气,拳头连他一并招呼了。
陆贤儒直喊:“不要打了,求你了,你们做什么都欺负她。”
陆苒衣冠狼狈,露出肩膀和胸口大块大块的黑红色血痕,眼神狠狠盯着何玉翾:“不要求他!”
何玉翾也看见了,下意识喊道:“喂,那不是我打的,你别想冤枉我,我刚才没用那么大力,再说那也不是……。”不是拳头造成的伤痕,倒像被人极尽性虐后造就的吻痕。
何玉翾怕被栽赃,转身就跑陆苒混不在意,推开陆贤儒爬起来,快速整理衣冠:
陆贤儒看着陆苒:“我都听到了,真的是你干的?”
陆苒眼睛盯着陆贤儒发白的脸:“怎么,怕了?怕的话离我远点,你可以以后都不要来泾阳宫了。”
陆贤儒:“他们都是少廷君,背后家大业大,无缘无故死了,族人肯定要闹的,到时候查出来,母皇必定会狠狠责罚你。”
小小年纪的陆苒眼中透着狠戾:“那是他该死,夜夜强迫我干那腌臜事,死了都便宜他,大不了我不做这个太女,母皇还能杀了我不成。”
陆贤儒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从背后轻轻抱住浑身是伤痕的陆苒:“以后我来保护你,好不好?答应我,你不要再杀人了。”
陆苒浑身一震,轻轻挣开:“太傅要来检阅我的功课,应该就要到了,你快走吧。”
刘喜林做了他这辈子唯一一件于自己毫无益处却又问心无愧的事,求见女帝,将泾阳宫内少廷君洗髓换骨换了一批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