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石阶,他穿官府很是稳重酷帅,一路行来,七拐八转,守卫一一向他行礼。
一双水蓝金线绣花鞋面,停在牢门前,苏香香穿着一身飞仙纱裙,广袖在手肘截止,用鹅黄色纱帛系住,她蹲
下来细细打量牢中女童,繁复的裙摆和长袖在脚边散开,美得像一朵花,杜江看着她发痴。
女童猛的扑到牢门上:“放我出去。”
第49章、老狐狸逍遥子她小脸苍白,眼中泪水涟涟,受了紮刑,十根手指根根血红,肿得跟馒头一样,十指
连心,遭过审讯后,肉体和精神都已经惊恐得不堪一击,头发散乱在脸颊前,显得一双大眼睛更加凄楚。
“你把救人的法子告诉我,我就放了你!”
苏香香像逗小猫咪一样,轻轻的笑了笑。
朱冷梅看得懂她充满恶意的表情,炸毛一样,惊慌失措又委屈又可怜,看起来像正被恶霸欺凌,眼泪说掉就
掉:“什么救人的法子,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主君生病了,我刚好去看他,他是在苏府出事,和我没关系你快
放了我!”『晃当』撞在牢门上,苏香香都替她觉得疼当时乌漆墨黑朱冷梅摸到苏玄庭住的男眷园子时给侍卫碰
个正着,下意识就逃跑,侍卫抓到她时很粗鲁,她身体幼嫩,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火烧火燎,浑身疼得发抖。
“演得不错,不过不要忘了,你已经签字画押,现在可是罪犯,施行巫术依照当朝律法,游街示众后凌迟处
死,人赃俱获罪证确凿,凭什么放你呀!”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无知者无畏。
苏香香冷冷『哼』一声,声音又温柔又轻缓,带着露骨的讥讽:“苏玄庭十几年如一日扶持朱家,壮大朱家门
庭,一手将你养大,他自己大概也没想到,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恩情,居然咒他死?”
“我……”
朱冷梅只是摇头,眼珠子咕噜噜转,却一时接不上话,毕竟是个孩子,历练心智都还太稚嫩。
苏香香手里拿着一串白玉铃铛,朱冷梅结契后将空心铃装上蕊心,但是那种血红柳叶状的蕊心,看着就很怪
异,摇了摇,发出『淅淅沥沥』嗡鸣:“我第一次见你戴这串手铃,就觉得很——不舒服。”
“跟林郎没有关系。”
“这串玉玲,是林牧遥赠送给你的信物,你要是嘴硬,就会把他拉下水,你想让他和你一起死?”
朱冷梅心神大乱,这女人专捏人七寸,不像面上看起来那么和善好欺负。
“林郎不知道这件事,而且我早在半个月前就让他赶往滨州,他也根本没有害人的动机,是我……我承认,都
是我做的!”
朱冷梅终究还是服了软,咬着唇,眼神黯然下去:“他……有没有事?”
“有没有事,你比我更清楚,对了,你那个苗疆师傅不巧落在一群武林人士手中,他们折磨人的法子不会像官
府对待犯人这么按章、办事,他年纪大了,要是受不住酷刑,只怕到时候胡言乱语,把你也拉下水,我这么一说,
你有没有想得比较清楚?”
苏香香见她还是犹犹豫豫,很不耐烦,转身就走,看来筹码还不够撬开她的嘴。
“等等……我们可以做个交易,我好歹是朱府长女,整个滨州地界都是我朱府天下,你不会失望的!”
朱冷梅狡猾的本质显露无疑,见她施展巫术的都是苏府的人,既然她的罪证还捏在苏香香手里,只要他们不到
官府作证就还有转机:“我母亲身无所长懦弱执拗,我和鲜儿妹妹自小承蒙苏君照拂,苏君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
现在已经觅得郎君,若是立府封君,母亲和妹妹深陷内宅不见天日,朱府也就走到末路,我需要夺得朱府家主之
位,在搬出主家之前,为血亲谋取生机,只要你肯助我一臂之力,往后苏府大小事务,朱家听凭差遣!”
朱冷梅盈盈拜倒,额头触地发出轻响,她没受过坐牢的苦,又惊怕又无措,咬着嘴唇控制哭声,眼中泪水直直
从眼睛掉在冷硬的地上。
苏香香听见她压抑的哭声,便没有立即转身:“苏君与我有些旧缘,你害他至此,凭什么以为我会相信你!”
“我想不到其他方法,救我的母亲和妹妹,只要苏主母助我度过难关,梅儿此生感恩戴德,来世愿为奴为
婢……”
朱冷梅硬生生『砰砰』磕好几个头,见苏香香轻轻叹气态度似乎有所软化,她忍住抽泣和颤抖,将事情原委合
盘托出,从偶遇蛮疆异人,因为天资聪慧被收做徒弟,她在朱府境遇不佳深受胁迫,只好把心思动到苏玄庭身上,
想着影响苏玄庭几分,好叫自己处境改善些,巫咒施行期间,苏玄庭突然决定上京城,她无法阻止只好想办法让他
带自己同行,以便找机会彻底控制他,没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