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只好放弃,看向刘喜,“其余的两处地道也说出来罢。”
剩余的两处地点隐秘,太后派人分头查探,两批人返回时皆神色颓丧。
原来这二处与第一处无甚两差,洞口用土石填满,难以挖掘。
希望破灭,太后神色不禁染上疲惫,“我真傻,容敛把我们困在养心殿,必然已做好十足的准备,怎么可能留下漏洞。”
杭絮想的则是另一个方面,“把三处地道填满土石,人力物力花费不小,更别提是在太后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进行的。”
太后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禁喃道:“不只御林军,原来连来往宫人也受他指挥,他对皇宫的掌控,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杭絮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容敛回京后的这十几年,到底干了多少事。
刘喜说完地点后,就因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太后不忍再叫醒他,坐在一旁思索对策。
忽的,她抬头看杭絮,“琤儿在何处,怎么没见到他跟皇后。”
杭絮正欲说话,第一个字还未出口就止住,她低声道:“容敏来了。”
太后一听这名字就厌烦无比,出门去看,果真见到容敏正穿过门廊走来,他身后跟着两个太监,提着笨重的食盒,跌跌撞撞追随。
来到门前,容敏不紧不慢地行了个礼,接着走进屋内。
他歉然道:“三弟纨绔成性,一时动手杀人,我没能拦住,让诸位受到惊吓,是容敏的不对。”
一挥手,两个太监把食盒放下,拿出一碟碟糕点。
“诸位清晨便进宫,想必已经饿坏了,我准备了些许糕点,给诸位填填肚子。”
众人确实饿了,又都是老人,身体容易虚弱,见那糕点温热,便伸手去拿,不一会儿,七八个盘子就空了。
容敏见状,笑意上脸,道:“诸位莫要害怕,三弟说的那些话,并非我的意思。”
“你们都是不可或缺的老臣,没了大家,朝廷便是个空壳子”
他神色渐渐变得坚定,“若他真要对动手,我便是冒死也要拦住他。”
闻言,几个臣子缓了口气,忍不住泪湿眼眶,“二皇子这话,老臣总算能放心了。”
太后在一旁冷眼旁观,眼见容敏越说越动情,眼眶微红,似乎连自己也说服了,不仅嗤笑。
“容敏。”
她在门口突兀出声,“你出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容敏与几个臣子谈得正欢,不得不中止话题,向人告歉,随太后出门。
杭絮也没有跟出去,反倒进门,找到拿个碟子,大嚼糕点的宋辛。
“你吃这么多,不怕里面被下了毒?”
“都是好东西,不吃白不吃。”
宋辛把最后一块糕点送进嘴里,“再说了,他要杀我们还不容易,一刀一个解决了,下毒还麻烦。”
杭絮失笑,“也对。”
他们这些人现在就是笼中之兔,容敛或容敏想杀人,易如反掌。
便是杭文曜,也没有轻举妄动,他的威名流传北疆,百姓赞他有“敌万夫之勇。”,可一人怎能打得过一万人,就算可以,容敛在皇宫中的人手,可不止一万。
外面太后和容敏的对话继续着,隔着两层门板,杭絮没有细听,但声音依旧清晰地传进耳中,都是些谈判的话语,太后想保住臣子们的姓名,但方才在众臣面前温和的容敏,这回却坚定极了,怎么也不肯松口。
“我记得你不是有种药毒性很强,下进水井里有没有用?”
宋辛苦着脸摇头,“刚才我偷摸去药房看过,里面的药全被搬空了,我这个药箱还是一直背在身上才没被拿走。”
连药房也没放过,看来容敛做了十足的准备。
她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靠珟尘了。”
话音刚落,容敏的声音响起来,“说起来,我进来的这段时间,竟没有看见瑄王,难不成还在陪母后?”
杭絮眉心一敛,站起来走出门。
容敏也正朝这里走了,见到对方,停住脚步,微微一笑,“敢问瑄王妃,瑄王在何处?”
“你找他做什么?”
“有些事想与瑄王商讨。”
“与我商讨也是一样的。”
“这可不行,我必须要见一见瑄王。”
容敏难得聪明一回,“王妃坚持不让我见,难不成藏着什么事?”
“找我做什么?”
一道冷淡的声音在几人的侧方响起。
杭絮转头看去,侧屋的门被打开,容琤走了出来。
他一袭朱衣,鬓发不乱,气定神闲,此刻正转过栏杆,朝几人走来。
“瑄王原来在这里,”容敏道:“方才久久不见,容敏有些担忧。”
容琤凤眼微抬,扫过容敏,含着几分冰冷的不耐,“现在见到我,你可以离开了。”
容敏微微一笑,“再容我留片刻。”
他对两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