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其实不然,未必此般夸张,但这人世走一遭,须臾千年,天上也过去近百年。历劫的一魂一魄最终在墨霖身消魂殒之际,重新回到了阮青岩的体内。
彼时天魔两族已近百年消停,只小打小闹不成气候。
魂魄离体对于青岩仙君算不得什么,左右历劫的时候和本尊并无瓜葛,反倒在历劫结束后,会带来修为上的提升。
本该是这样,本该只是这样。
只是在这魂魄归位时,方才品出的各中心酸和情殇,让青岩仙君直直从战场归程中化为了原身栽进云霞。
好在三哥卿卫当天有心情赶去接他回程,老远看到弟弟从飞辇上栽下,赶忙一个飞身接过,把有着红色尾巴尖的九尾狐狸抱进怀里,小心翼翼送回了碧霄殿。
阮青岩做了一个长长、长长的梦。
梦里有着竹马相伴两小无猜的天真烂漫,也有洞房花烛相守白头的誓言,但更多的却是三百年苦守和田玉的孤寂和几百年被仇恨侵占的妄念,禁术中的求而不得,就好像和他对于太子之位的求而不得对等。
他看着自己登顶渡劫,为了爱人不断犯禁,屡试屡败,屡败屡试,最后天道让他位列仙班,而他的选择却是自毁仙根了却一切……
这种隔着一层清辉朦胧的画面在他自毁仙根的刹那便将自己本身和历劫的肉身连结了起来,也不知为何明明不能再进行时光回溯,却第四次见到了身死之前的墨霖。
墨霖的爱意通过怀抱通过亲吻传递过来,短暂又美好,是他在天族得不到的,他真的很舍不得,但是,他终究与凡人不同,没有来生,只有这一世,他选择放过墨霖。
他抱着墨霖,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只希望他爱着的这个男人能在轮回中平安顺遂,跳出执念的阮绪重新成为了阮青岩,他知道,只要没有自己,墨霖就会没有牵绊,肆意洒脱地过一生,甚至后面的每一生每一世。
睡梦中的小狐狸淌着泪,鼻头微动,轻轻咿唔着“阿霖……”
坐在榻边的卿卫心中不是滋味,叹息一声,不过是一场情劫,却让他弟弟如此心伤,怕是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理他这个哥哥了。
抬手摸着小狐狸毛茸茸的脑袋,把那泪水一点点抹掉,心里一直念叨着罪过啊罪过。
等卿卫离开后,小狐狸睁开眼,慢慢起身,重新化作人形,找出纸张,把墨霖的画像细细描摹纸上,小小一副,就是他全部的念想,他对着卷纸张无比小心,珍视得很。
大梦一场,许多事都如过眼云烟随着他魂魄重归消逝在记忆中,只有爱人的样子被镌刻在心里,刻骨铭心。
——
阮青岩睁开眼,眼角还是湿的,梦里他又一次看到了墨霖身死的那一幕……眼前是墨筠彦赤裸的胸膛,男人正将胳膊枕在他的颈下,呼吸均匀,一下一下喷在他的头顶。
阮青岩抬手摸上墨筠彦一起一伏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又靠过去将额头抵在上面,睡梦中的人随着他的动作下意识将他往怀里带了带,这样和记忆中阿霖一致的小动作让阮青岩鼻尖发酸,但更多的是满足。
他在这里,真好。活着,甚至十分强大,真好。
青岩仙君蹭了蹭爱人的胸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睡去。
等到怀里的人又一次睡过去后,魔尊才微微睁开眼,抱在阮青岩后腰上的手沿着背脊滑动几下,最后贴上臀肉轻轻捏了捏,低头在对方头顶落下一个吻,“傻阿岩……”
……刚过洞房,昨夜又是相认又是欢爱,彼此都累得不行,一觉睡到了夕阳西照。
因为喝了带有黑鲛血的合卺酒,做的时候还算没有那么难受。但一觉过去,阮青岩觉得身上各处都十分酸涩,尤其是花穴的位置,更是刺痛无比。
可此时,墨筠彦却不放过他,分开他修长笔直的腿,埋头舔舐起红肿的花穴,一只手轻轻撸动着他半硬的性器,另一只手的手指探进后穴里抠挖。
醒来就被这样的刺激,阮青岩当下就觉得脸上烧得很,抬手去推墨筠彦的头,“怎的一醒来就……唔……疼……”
墨筠彦松开他的花穴,又亲了亲,“乖,不进前面,你这里肿了,我给你好好舔舔,好得快些。”
阮青岩十分无奈,仰头又躺回了锦枕上,看着床顶喜庆的红绸,咬了咬下唇,有些羞愤,“你就不能休息休息?昨、昨夜不是做了一夜么唔……”
墨筠彦笑了一声,轻轻在爱人阴阜上吹了吹气,微凉的风拂在红肿的花唇上,还挺舒服的。
“阿岩也太看不起你夫君我了,一夜就够了?我可憋了许多年了,现下恨不得时时刻刻同你黏在一起,撕都撕不开,把东西埋在你体内,让你肚子里全是我的精水,然后含着精水继续被我cao,cao得怀上我的孩子……唔。”
听他越说越过分,阮青岩羞得耳朵尖和脖子都红了,抬脚踢在他肩膀上阻止他继续口无遮拦的骚话。
墨筠彦抬手握上阮青岩踢在他肩上的脚踝,微微起身,从细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