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房间里也是乱作一团,梳妆台上瓶瓶罐罐的化妆品零散地倒在台面上、地板上。
镜子里我苍白的脸,和镜面上鲜红的字形成强烈的视觉冲突,
“D3vv_p01 8_D e I3vv_p01 8_D e E”
像是一个咒语,血一样的颜色,
凑近看才发现,不是血,是口红,Dior3vv_p01 8_D e 9993vv_p01 8_D e 她常用的颜色
凌乱的化妆台上被刻意清理出一小片干净的地方,放着一支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花。
花茎上的刺扎破了我的拇指,冒出一颗血珠,
我舔了一口,冷的。
低头闻了闻手里那朵玫瑰花,很新鲜的味道,我想象着那人小心翼翼捧着这支花从花店出来的场景。
他将它呵护得很好,整间屋子仅剩的生命力都浓缩在这朵花里。
我使劲拍了拍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走近卧室那张床,趴跪在地板上,撩起厚重的床单,手摸向床底,够不到,把手换成脚,才踢出了那个保险箱。
常年堆在床底,保险箱上起了一层厚厚的灰,打开以后,我拿出压在底层的那本笔记本,合上锁放回原地前,我又从里拿出 一张银行卡揣在口袋。
做好这一切后我拨通了黎炽的手机,响了两声,话筒里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喂?”
“来接我。”窗外闪过一声雷,轰隆作响。
他顿了几秒,没有说话,呼吸声从那头传到我耳边,
接着我听到他说,“好。”
余下的时间在等待中度过,环顾着破败的四周,我想起刚搬进这间房子的时候,那一年我小学六年级,我和她的关系还很好,像这世上所有寻常母女一样,我们无话不说。
我和她分享所有的秘密,青春期的少女心事,酸的苦的甜的,桩桩件件我都讲给她听。
也是搬进这间房以后,我们的生活比起之前有了很大的改善,她不再干着辛苦的工作,拿着微薄的收入早出晚归。
和CBD里的白领一样,换上整洁的职业装,她开始做着朝九晚五的工作,同时准备着各种形形色色的考试。
等到我初中毕业,她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大学助教,开始在校园里教书育人。
事情的发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偏离轨道的,我知道的太晚,或许改变在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开始。
高一的时候我发现她有男朋友了,我一脸期待地问她那人怎么样,什么时候结婚,她没有说话,只摇摇头笑了笑。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男女之间除了恋爱和结婚,还有包养和婚外情。
无眠
黎炽家的装修很符合他的性格,干净利落之余透着几分冷硬。一眼看到头的客厅,往里走是卧室,典型单身男性的住所。
“先穿我的,明天给你买新的,”他放了一双棉拖鞋在我脚边,顺手递给我一个购物袋。
我翻了两下,里面是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一件睡裙和两套内衣裤,“什么时候买的?”
“接你的路上,”
难怪刚刚等了那么久,原来是去买东西了。
没有多余的拖鞋,他穿着袜子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先去洗个澡。”他把我带到卫生间,演示了一遍热水器的用法。
3vv_p01 8_D e 花洒下的热水淋在脸上,我开了暖灯,满室的热气驱散了一路萦绕在我心头的恐惧,身体开始回暖。
站在莲蓬头下,享受着热水冲刷在我脸上,接着流向身下的每一寸皮肤。
浴室的镜面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雾,透过热气我看到那团模糊的身体轮廓。
年轻的肉体招人喜欢,女人爱,男人更爱。
套上那件睡裙,我走出浴室,客厅里没有人,进到那间唯一的卧室。
他换下了家居服,弯腰整理着刚铺好的床单,后腰露出一截,精瘦紧实,肤色是诱人的棕。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和我说:“今晚你睡这儿。”
“那你呢?”头发在滴水,浴室里没找到吹风机,发尾的水珠滴在地板上。
“我睡沙发,头发用毛巾擦干,吹风机我明天去买。”他从衣柜里找出一条新毛巾递给我,转身进了浴室。
我坐在床上打盹,脑袋里不断闪过那扇破碎的落地窗和写着字的镜面,离开的时候我带了那支玫瑰花,我知道暗处那群人打的什么鬼主意,他们以为这样就能镇住我。
想都别想!我偏要查个水落石出,到底是谁在在背地里谋划着这些。
她这一生,即便是从前穷困潦倒到后来被人包养,日子过得都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临了到死确变得稀里糊涂,没有这个道理。
我一定会查清楚。
绝对不是自杀,除了我对妈妈的了解之外,黎炽的态度也侧面验证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