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都是学过孔孟之道的学子,别的不说,礼义廉耻几个字也该知道怎么写!如今国试在即,诸位不想着仔细温书,凭自己的本事考取功名,竟想着这等旁门左道,借由一个女儿家青云直上!”
“莫说镇远将军的女儿瞧不上你们这等沽名钓誉之徒,便是瞧上了,让你们这等人镇守西北,只怕大金真的打来之时,你们早吓得敞开门户,做了没骨气的叛国之贼!”
中气十足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在众人向那说话的人看去时,这一头,胡寄容也忍不住一拍桌子,应声。
“说得好!”
众人看一眼先前的男子:“你是何人?这里轮得到你插嘴!”
如今醉仙楼中,多是外地赴考的学子,鲜少有人认识此人。
还是混杂其中的上都学子出言示警,他们这才知道,方才出口驳斥的,便是传闻中上都城中位居四大公子之首的大才子,卢贵妃的侄儿,御史大夫卢之南的独子。
卢光彦。
旁的且不说,光就卢光彦这身份,摆在这里便无人敢得罪。
先前叫嚣的人当即认了怂。
但卢光彦惹不得,一介女流他们还怕不成?
想到这里,在卢光彦那里丢了面子的学子们,当即将矛头对准了出声叫好的胡寄容。
“你又是何人?一介女子,不在家中绣花,男人说话,有你们女人插嘴的份儿?”
“就你们这德行,还配称男人?”
胡寄容气得一脚踩在条凳上,“我呸!”
就连先前拦着胡寄容的红叶也忍不住了。
“女人怎么了?你们不是女人生的?你们都没有母亲?谁说女子都只能绣花?我们娘子军的女子,比你们这些只知背后嚼舌根排揎人的臭男人可强多了!都是一群不要脸的国之蛀虫!”
“哎呦喂,还娘子军?笑掉爷的大牙了!装什么装啊你们!”
有人啐了一口,上前一步,看着胡寄容和红叶的神色,透出几分猥琐。
“瞧在你们还有几分姿色的份儿上,让爷来香一个,爷便不跟你们这些女流之辈计较了。”
说着,那人大胆的伸出手指,甚至想要摸上红叶的脸。
然而就在他刚刚靠近至极,一旁的胡寄容抬手抓起桌上的筷子,抬手猛一拽那人的咸猪手。
只听一阵脆响,那人五指被齐齐折断!
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胡寄容却不曾收手,拉着那人往前一踹,下一刻,手中筷子便朝着那人手掌直直插去!
周围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数根筷子,若是一齐插下去,那学子提笔写字的右手,怕是要直接被戳成血筛子!
到时候还如何提笔写字?这一辈子怕是要毁了!
眼见就要血溅当场,忽然,当空飞来一物,直接击中胡寄容握筷的手腕。
一阵吃痛传来,胡寄容的手当即一松,那些临到跟前的筷子,就这般“唰啦”一下,散落一桌。
被人偷袭,胡寄容顿时恼羞成怒。
“谁敢拦我!”
说着,循着暗器所来的方向瞧去,正看到头顶二楼的栏杆旁,站着一个容色绝佳的俊俏郎君。
不是旁人,正是那日在天衣阁门口,替她说话怼宁馨郡主的老板。
“是你!”胡寄容认出了天歌,当下更气了,“你为什么拦我!”
“胡小姐在醉仙楼中生事,我作为这里的少东家,自然要管。”
说这话的时候,天歌已经抬步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胡寄容眉头一皱:“这醉仙楼也是你家的?”
她原以为,这人只是一个成衣铺子的小老板。
不远处,卢光彦看到天歌,想到当时的一脚之仇,袖中拳头顿时紧了紧。
如今又见天歌好似和胡寄容也认识,他心中生急,当即上前几步,走到胡寄容身前,看向已经走过来的天歌。
在她开口之前,先将一个屎盆子扣下来。
“林公子断事,难道也不问问事情的始末?”
“些醉酒的学子口出狂言,不仅羞辱镇远将军这样的朝中肱骨,还折辱调戏这位小姐和她身边的婢女,做出这等有辱孔孟不知羞耻的事,难道就不该被教训一番?”
卢光彦这话可谓说到了胡寄容的心坎上。
“这位公子说的不错,是这些混账东西有错在先,他们先是妄议朝政,后来又诅咒我父身死,还妄想做我胡寄容的夫婿,我呸!我父亲和镇远军的将士们一心为国,劳心劳力,就连我娘子军的女儿们都有不少为国战死马革裹尸,结果到头来,我们在边疆拼杀,就是为了守护这些猪狗不如狼心狗肺的东西么!凭什么!”
此话一出,先前喝酒昏头涨脑的学子们全都一个激灵。
“你……难道就是那位胡家小姐?”
红叶冷哼一声:“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家小姐就是你们妄图肖想,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