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海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歪在秦景曜怀里,刚要起身,对方便紧紧箍着他的腰肢,将他死死摁在心口。
“宝贝,不再睡一会儿吗?”秦景曜垂下眉眼,帅是真的帅,人模狗样一副拈花惹草的脸,白茶味儿从他干净的衣服下散发而出,掩盖住酒店用的沐浴液气味。
好险,幸好秦景曜现在已经和他用同款了。再有,这家伙还真是很放心秦焕,压根不带怀疑的。
宋星海生怕对方和他贴太近会嗅出端倪,便懒洋洋拍拍勒着他腰的手掌,费力地睁着睡意朦胧的眼:“你先松开,好热。”
秦焕听见两人表面相互对抗,实际总有那么一股藕断丝连黏答答的暧昧对话,浑身难受。侧眼忍气吞声又生闷气地看一眼小妈,黑漆漆的眼睛里全是醋怒。
“宝贝,你刚刚好可爱,就像小猫一样。还有好一会儿才到家呢,你继续睡,到时候我抱你上楼也行。”秦景曜发誓自己没有调情也没有口嗨,他只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哼哼,小曜,车里还有未成年呢。就别教坏孩子了。”秦鸿也听不下去,率先一脚踹翻了儿子递过来的狗碗。
秦焕略带赞许的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祖父。说实话,他和这位财大气粗的祖父很不熟,也就知道这么一号人存在,因为各种原因,五年来祖父可是一次也没有来探望过他们三口人。
“爸,我抱我媳妇怎么了。他又不是没见过。”秦景曜知道自己把身为爸爸的情敌醋到了,嘴上用秦焕当借口,实则句句针对秦鸿添油加醋,“是吧小焕?”
秦焕有些烦躁,他一点也不想应和秦景曜的沾沾自喜,也不想被他当做炫耀婚姻的陪衬。宋星海看出秦焕眼里的火山再差那么一点儿就能喷出来,连忙伸手挽住秦焕的手臂,摸了摸对方青筋暴突的肌肉。
被小妈温柔安抚两下,秦焕那只攥紧的手徐徐松开。两人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亲密,但止于亲情。温柔体贴的小妈甚是会察言观色,轻拍儿子手臂:“小焕,高考感觉如何?听你的同学们说很难呢。”
话题切换到学习上,一家人都能插上几句。气氛瞬间缓和下来,连开车的保镖也不由竖起耳朵,因为他的孩子明年也将参加同样的考试。
“嗯,还行。”令无数学生考完情绪大起大落的高考,在秦焕嘴里就落了个这么不咸不淡的评价,秦景曜也得趣地扭过脸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很简单?哈哈……我们小焕真厉害。”宋星海笑着说。
秦焕没有笑,他甚至在心里有些闹别扭小妈没有直接说‘我的’而是用了‘我们’。但他也清楚,这种情况,他和小妈不伦不类的感情,就是见不得光的。
将心头苦涩咽入喉咙,秦焕又在对方期待的眼神里继续说:“数学有点难,最后一道大题最后一小问,没来得及验算。”
“小焕,你已经很棒了,放宽心。”宋星海拍拍样子的肩,一侧地秦景曜也搭在嘴,“没事的儿子,不就是一个小题吗,你爸爸我当年后面一面全是空白,还不是读大学了。”
秦鸿听得直发笑:“臭小子,你还好意思说,那不是靠你爸我的钞能力!”
父子两暂且化干戈为玉帛的笑起来,车里气氛融洽。秦焕却在这阵祥和的笑声中浑身发起鸡皮疙瘩,后背发凉。他心里陡然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他不喜欢这个和谐美满的氛围,这个本该支离破碎的家怎么能够其乐融融充斥着虚假的天伦之乐!?
应该是碎裂的、痛苦的、为什么叔叔破产之后,这个家反到更像一个家?为什么那个可恨的男人竟然洗心革面,在他即将得到小妈的紧要关头蓦然伸手狠狠攥住了即将逝去的全部?!
他不甘心,他不喜欢听见叔叔笑!
秦焕无声的颤抖被宋星海的指尖尽数捕捉,他略带担忧地望着养子惨白的脸,看起来很不舒服。
“小焕?晕车了吗?”宋星海说。
“嗯……有点。”秦焕觉得很累,和叔叔短短相处十几分钟,他比任何时候都要累。这个男人明明每个月只回家一两次,和他说话也不过三四句,明明……他才是和小妈相依为命的那个人。
宋星海瞧见秦焕眼角红彤彤的,便让对方靠在自己肩头,可秦焕太高了,他只好拍拍腿,让他躺在自己腿上。秦焕这次没有拒绝,他乖乖蜷缩着上半身,闭眼,将脸紧紧贴在小妈的腿上。
“对不起……我内心是不是太阴暗了。”秦焕小声地说,语气凄然,“我竟然一心诅咒这个家,快点解散……。”
宋星海听到了,但是他装作没听到。秦景曜顾着和前排的爸爸贫嘴,完全没有注意到妻子瞬息万变的冷漠表情,和养子瑟缩着高大身子,犹如婴孩困守在母亲子宫一般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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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新家,宋星海原以为秦焕会有所不适。但秦焕的适应能力出乎他的意料,养子就像一颗生命力顽强的遒劲小草,丢哪儿哪儿养活。
秦焕的生日临近,秦景曜决定为秦焕举办一个小型生日宴会,把家里的亲人都叫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