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他。
卫安怀向来警觉,对人的目光异常敏感,他看看周围,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只得按捺下心思,可能是错觉吧。
当夜沈云之合计了她在京城的人手,研究了街道的平面图,决定除夕夜动手。
除夕当天,街上总算有了点过年的热闹之意,家家户户开门除秽净尘,钉桃符,贴春牌。
太阳西斜,街上的红灯笼一个接一个亮了起来,街上行人匆匆,急着回去吃团圆饭。
还不到时候,沈云之看了看天色。
吃过年夜饭后,各家守岁的守岁,出去玩的出去玩,街道渐渐热闹了起来,小孩们成群点鞭炮,皇城内外烟花冲上夜空,五彩斑斓,绚烂非常。
这是姚素芸店铺这两年刚推出的节日庆贺之物,对外说家传秘方制成。
五皇子本不想让火药现于人前,但烟花效果太好了,父皇赞赏他,还有大把银子流入他口袋中,朝廷内外根本没把这小小的东西和北越的攻城利器联系起来,五皇子卖烟花更放心了。
街边各色讨生活的卖艺人在街边表演了起来,各类杂技魔术竞技应有尽有,大人和小孩看得目不转睛,欢呼声拍掌声此起彼伏。
卫安怀揉了揉眉心,听见外面的喧嚣,心中悲凉。
阖家欢乐之际,自己孤身一人,又是一年,日子所剩无多了。
妹妹你到底在何处,可尚在人间?
小墨看见公子一个人坐在房中守岁,,虽然到处是春节的装饰,屋子红彤彤的,喜庆的很,可公子好似没有人气。
“公子。”小墨没忍住出了声。
卫安怀回头看见小墨,问道:“为何还不归家?”
小墨踌躇:“我想陪公子守岁,今晚很多人都回家过年了,公子身边只有几个人保护,我不放心。”
“不用,你娘很想你,早就跟我说了想让你今年回家过除夕夜,还有禁军就在街上,一个晚上出不了什么事的,放心回去吧。”卫安怀手下大部分有家有室,想和家人相聚在所难免。
小墨听到公子这么说,只好应下了,突然想起小河来:“公子,小河他”
中午的时候,公子突然吩咐人把小河打晕绑住扔到柴房关了起来,小墨以为小河做了什么事。
卫安怀神色更冷:“让他在柴房里呆一夜,明天再说。”
卫安怀不是无缘无故抓人的,而是他发现那间卖香的铺子老板不见了,凝神香所剩无几,小河对此无所谓,他怀疑小河要跑路了,先把人控制住,等明天审讯的人回来说。
小墨回家后,整个宅子就更安静了,除了卫安怀,还有厨娘和三个无牵无挂的手下在前院守着他。
快到夜半时分,街道上还是灯火通明的,卫安怀身体不佳,没打算熬完年,太伤身了,正好厨娘给他预备了热水,他睡前泡个澡,身体会轻快很多。
卫安怀在房间里泡澡昏昏欲睡,惯常伺候他的人都不在,他也不喜不熟悉的人在他跟前晃,所以房间中只剩他一人。
前院的几个人吃了厨娘备下的夜宵后头晕眼花,其中一个功力深厚的,还算勉强清醒,看见厨娘冷酷的眼神,哪里不知道她有问题,正想外逃示警,被从柴房出来的小河一掌打晕。
小河的身后还有数十人,是刚刚从邻院的潜进来的,负责清理外围的守卫和搜寻宅子。
“主子呢?”厨娘问道。
“去找公子了。”小河心情有些复杂,公子挺好的,但是沈云之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那我们赶紧行动,拖久了,被街上的禁军察觉到就不好了。”
众人齐齐无声点头。
对于街上和周围可能会发现宅子异常的人,沈云之为了以防万一,狠心花大价钱买了一个防护罩罩住了宅子,它的基本功能是隔音和混乱生物感知,会让防护罩外的生物察觉不到防护罩内有生物,主要用于末世防丧尸。
沈云之刚走到房前就听见了屋内的水声,手一顿,心想这也太爱干净了,就吃了个年夜饭,又洗了个澡。
然后沈云之轻轻推开了门,进屋锁上,门有些老旧,发出了一些细微的声音。
浴桶和房门隔了一道黑枝墨兰屏风,卫安怀听到了声音,疑惑地问:“谁?”
沈云之没有搭理,她看着左边屏风上的影子,扯了一下嘴角,人都到这里,不急这一时,转头观察起这间卫安怀住了几年的房间来。
正对着门是一间暖塌,小案几上摆了很多书,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除此之外,就一张黄梨圆桌并几个圆凳,上面就摆了一套茶具,真是够简单朴素的。
沈云之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玉瓶放在了圆桌上。
沈云之绕过右边的黑枝墨梅屏风,这里正是卫安怀的卧室,床也很朴素,没有浮雕,床幔和被子都是青色的,没什么富贵华丽的东西,她摸了摸,果不其然摸到了几个暗格,打开一看,分门别类摆了几件暗器和药瓶,其中一个暗格放了两个平安锁,一个背面有“怀”字,另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