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
本以为是幻听,可身后再一次传来的呼喊,让他内心一阵狂喜。
可眼前血淋淋的头颅瞬间给了他当头一棒,哥哥是要救世的人,不能被他看到我杀了人。
再看看自己身上沾满血迹的衣服,彻底慌了神。
快速脱下衣裳,将面前的头颅包住,起身举起,狠狠的丢向远处。
准备好了一切,才敢慢慢转身,看向那个此生唯一的亲人,苦苦寻找了许久的哥哥。
绵绵的细雨轻轻的落在他的发间,他与几年前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化。
他就站在对面的不远处,温暖的笑着,就像是当初刚刚见到时那样。
“五味,对不起,哥哥回来晚了,但是哥哥从来没有想过——”救世全身都被淋湿了,满脸苍白,可仍然努力的笑着,着急的解释道。
“我知道!”五味大声的打断,从怀中拿出那枚原不属于他的玉佩,红色的穗子极其醒目,大步朝着救世走去。
救世欣慰的笑了,他就知道,五味一定懂自己的意思。
看着五味,两年了,他长高了许多,也健壮了许多,最重要的是,他平平安安的。
寻找了两年的人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五味脚下生风,生怕自己走慢了,唯一的亲人也失去了。
久世哥哥微笑的模样,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声音,让他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从前。
“你放心,如今以后我便是你的亲人了,有我在,必保你余生无忧,可好?”几年前,他这样问自己,当时的自己没有说话。
眨眼,看着眼前的久世哥哥,自己这一生唯一承认的哥哥,五味大声喊道:“好——”
我答应了,我答应你成为我此生的哥哥,成为我余生唯一的亲人,与爹爹娘亲,鸢鸢妹妹一样的亲人。
救世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声“好”弄得不明所以,更不知道五味这一声好,到底是因何。
可只要看到他是好的,自己便也放心了。
眼前走近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了,救世全身一软,只能听到一声声哥哥的喊叫声逐渐悠远。
奇怪,以前自己也曾滴过血,不过回神都一天也就恢复了。这一次整整休息了两天两夜,为什么身体感觉并没有好多少。
五味冲上前,接住了倒地的五味,脸色大变。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我已经失去娘亲和妹妹了,我才刚刚找到你,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失去了。”
五味抱着救世,一如当初抱着鸢鸢一样不知所措,只能无助的流泪。
不对,我现在是可以救人的了,我可以救哥哥的。
五味环顾一周,看到了自己的战马。
没有多想,五味抱起救世,三两步奔到战马旁,一步跨上,朝着起义军驻地狂奔而去。
起义军里,一片喧闹。
今日打了胜仗,五将军还将城主儿子斩于马下,卫将军直接犒赏所有兵士。
兵士们坐在细雨中,举起手中从以往大败的护城军中收缴来的好酒,喝得酣畅淋漓,一个个意气风发。
“五将军不愧是天上下来的神人,自从他来以后,我们起义军从未吃过败仗。”
“今日,五将军一枪将那畜生的儿子挑落马下,又那么一下,”说者手比划着:“就那样一下,那小畜生的脑袋就搬了家,看的我实在解气。”
“怪不得人总说英雄出少年呢,我看五将军啊,日后肯定比卫将军和孟将军还要优秀。”
“孟将军武艺高超,我听说五将军还是孟将军的徒弟呢!”
“孟将军武艺超群,五将军不仅武艺好,脑袋也是极好用的,有他们带着我们,我们必定可以手刃那城主老贼,推了那最后一座神医庙。”
“说得好!”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从他们身后走过的卫民,拿着酒坛的手,恨不能将酒坛捏碎。
他阴鸷的看向正与小兵打成一片的孟觞,眼睛逐渐眯起。
“来人,快去将大夫请来。”
众人喝得酣畅,听到五味的高喊,不由得停住。
马急急地停住,孟觞和卫民也看向了久久未归的五味,还有他身前坐着的那个青衣男子。
孟觞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看着五味下马,抱起了一个身穿青衣的男人,猛然想起五味曾经给他描述过的一个人。
“大夫在哪里,快,快跟上五将军。”孟觞放下酒坛,对着众人大喊。
大夫听到传唤,赶忙放下了酒杯,急匆匆的冲出,追着五味去了。
孟觞打心眼里为五味高兴,他拿起酒坛,走到了卫民身旁,拿着酒坛的手伸出,碰了碰卫民的酒坛,随即喝了一大口。
“卫将军,五味终于找到了他的哥哥了。”顿了顿,喜道:“这小子一直说他哥哥如神明一般,我倒要去看看,到底真也不真。”
说完,便兴冲冲追了过去。
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