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几乎是跳起来切断了那仿佛要把整栋房子,都给直接震塌的铃声,君言疏按着自己由于宿醉而胀得厉害的太阳穴,哑着嗓子开口。
你喉咙怎么了?下一秒,他就听到自家母亲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大概是被他这沙哑的声音给弄得有点担心,语速一下子就变快了很多,感冒了?发烧没?都说了就算天热也要注意,老是在空调房里进进出出的,最容易感冒了知不知道?我跟你说啊
妈,只觉得耳边那絮絮叨叨的碎碎念让自己的头变得更疼了,君言疏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她,我就是昨天晚上酒喝多了而已。
酒喝多了?!手机里的声音一下子就抬高了,但或许是想着君言疏这个年纪了,偶尔喝那么几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或许是边上父亲的劝说起了效果,她不满地哼了一声之后,倒是没有在这上面做过多的纠结,你人呢?怎么还不回来?!
君言疏愣了愣,还不是很清醒的脑子一下子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啊?
我们现在在你家里呢,大概是觉得某个人情绪太过激动,没法把话说清楚,电话另一头的人换了一个,不是合计着今天礼拜六嘛,我们就昨天晚上坐车过来了。
看了一眼日期,君言疏这才想起,为了不影响第二天的工作,部门通常都是把聚餐这种事,给安排在周五晚上的。
昨晚给你打了电话的,不过你没接,应该是在喝酒吧?君爸爸干了大半辈子的教书先生,脾气温和,说话也慢条斯理的,总给人一种不紧不慢的感觉。
小言啊你也是知道的,就是有时候啰嗦起来,能让唐僧都被逼疯,酒这东西呢,稍微喝一点对身体还是好的,但要是过了量呢而且还特容易跑题,几分钟就能把话题给歪到十万九千里以外。
我知道了爸,知道要是让他爸继续说下去,这通电话没个一个小时挂不了,君言疏揉着眉心打断了对方的话,你们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要是觉得热,去楼下的冷饮店坐一会儿,吃点东西,钱等我过去付。说完之后,他也没给对面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挂了电话。
但说不上来为什么,君言疏总觉得刚才的对话里,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可那一阵阵发胀的太阳穴,却让他根本没法集中精神去思考。
就连昨天晚上的事情,他都有点想不起来。
看着手机里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各项设置,君言疏轻轻地叹了口气,决定自己以后还是离这种会让人失去意识的饮料,稍微远一点比较好。
起身下了床,君言疏刚走出房间,就看到尹建修穿着围裙,正端着刚烤好的吐司走了出来。他的身上还穿着一条深蓝色的围裙,看着和平日里在出版社里的样子很不一样。
起来了?注意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君言疏,尹建修笑了一下,我正要去喊你。
去刷个牙,过来吃东西吧。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上,笑着说道,洗手间在那边。
啊、哦尹建修的表现太过自然,君言疏下意识地就按照他的话,朝洗手间走了两步,才回过神来。
你昨天晚上没吃东西,这一餐不能跳,见君言疏停下脚步,像是想说什么的样子,尹建修看了他一眼,轻声笑了起来,吃完了我再送你回去。
你爸妈肯定也不希望你为了争这么点时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吧?很显然,就刚才那震天响的手机铃声,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君言疏顿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给你添麻烦了,想到自己那被折腾得一片混乱的手机功能,君言疏停顿了一下,谢谢。
尽管记不太清楚昨天晚上,自己都干了什么了,但光是将一个意识不清的人带回家,就已经是一件不小的麻烦事了。
将视线从君言疏领口松开的两个扣子上移开,尹建修不在意地笑了笑:不客气,他说,先去洗脸吧。
君言疏又道了声谢,才走进了卫生间。
牙刷和毛巾都是新的,边上的垃圾桶里还能找到新拆封的包装袋。牙膏是很平常的薄荷味,带着些微清冽的味道。
君言疏不知怎么的就有点走神。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记得点什么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昨天晚上的记忆,就到他拿过尹建修的杯子,将里面顶多只有十毫升的液体给一口气喝下去为止。他还记得那杯酒带着的浓烈的烟味。
有点烦躁地按了按眉心,君言疏没有再去回想那仿佛被切断的记忆。
洗漱和吃饭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当尹建修将车停在他家楼下的时候,距离之前的那通电话,也就过去了四十分钟不到。
等下记得喝点酸奶或蜂蜜水,看着君言疏解开了安全带,尹建修出声叮嘱,能缓解头疼。
那么他笑了一下,周一见了。
看着尹建修的车掉了头,开出小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君言疏才转身上了楼。
然而,当他来到三楼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本该等在那里的两个人。
想到刚才经过的空荡荡的冷饮店,君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