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此番话,玉沐沐心下一暖,江离淮这个人看着不靠谱,可在她最为需要有人站在身边之时却都是他在帮她。
他似想起什么来,又细细嘱咐道,“你别一个人老闷在屋子里,无事时多出去走走也好,不要胡思乱想,对了,我记得你之前老说头痛恶心,现在可好些了?”
玉沐沐道,“已经无事了。”
当然无事了,她身边多了个颇为匪夷所思的孩子,以至于她已经完全腾不出多余的心思来想起那个人了。
夜风随着窗棂吹进屋来。
到底是夜深了,玉沐沐竟感觉到一丝凉意来,蓦地想到那孩子,他虽然看着奇怪,可若是吹了风,也不知会不会受凉。
想到此,玉沐沐忙起身去关窗棂,便是在她走动那一刻,玉牌角度变化,照出了床榻一脚。
江离淮的声音忽然大声传了出来。
“那是什么,是孩子么?!你怎么会有孩子在身边……”
玉牌里有一瞬间的寂静无声,江离淮突然沉默了。
玉沐沐将刚关好的窗棂好生检查了一番,确定不会漏风这才往玉牌里江离淮看去。
只见他神色甚是微妙,看着玉沐沐的目光又震惊又充满了说不清的复杂。
玉沐沐道,“江公子,你怎么了?”
江离淮身子往玉牌里探了探,沉声对她道,“这孩子是……你生的?”不待玉沐沐回答,他一副悲痛欲绝之色,捂住脸大声哀嚎,“你竟然都当孩子娘了!你竟然给花耐寒生了孩子!”
玉沐沐一时怔楞,反应过来后道,“江公子,你有见过短短一日便能生出一个孩子出来的么,你有见过我大过肚子么?!”
江离淮哀嚎之声顿消,诧异看她,“如此说来也对,那这孩子是从何而来?”
玉沐沐摇头道,“我也不知,只知道今晨我睡醒之后,这孩子便出现在我身边了,我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何况昨夜无人能进我屋门,屋子里从始至终外人不可能进来,可这孩子却实实在在出现了,我也是想不明白此事。”
“还有这等怪事?”
玉沐沐点头道,“此事不仅奇怪,这孩子看着也……非同寻常。”她目光复杂看了眼正在熟睡的婴孩,“他似乎与别的孩子不一样。”
江离淮沉吟一番道,“既然如此,这孩子还是不要放在你身边为好,我看,你不如想个法子将他送到别处。”
话音刚落,原本正在熟睡的婴儿忽然哇哇大哭起来。
玉沐沐忙奔过去抱起他,轻声安抚。
她的怀抱温暖舒适,那孩子瘪瘪嘴就着眼泪竟然又在她怀里睡熟了。
玉沐沐心中某一块忽然不受控制的柔软起来。
她重新将孩子放在床榻上安置好,对江离淮道,“你说得我也明白,可这孩子还这么小,若是就这么随意放出去在外遇到不测这可怎么办?”
江离淮道,“你一个女子本也是独自在外,恐怕也从无照顾孩子的经验,以你眼下情况并不适合照顾一个婴孩,还是个来历不明的婴孩。”
熟睡中的孩子紧紧握着玉沐沐的一只手指,她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给孩子擦了未干的眼泪,静默了片刻道,“不过一个才刚落地的孩子罢了,如今看来他对我也并无有碍之处,倒不如先养着,再说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在身边,虽然才短短一天,可我感觉心里突然不再空了……我想留着他。”
玉沐沐似乎下定了决心,江离淮遂不再劝,“既然如此,那便暂且将他留下来,只是一旦发现有异,切不可心软。”
玉沐沐道,“我明白。”
“好,夜深了,你先睡吧,我趁此去探探百晓柔和那白云生情况。”
她让他相助,他竟真得如此上心,玉沐沐顿时百感交集,心下忽然生出一丝感慨来,若是当初她要是先遇见的是江离淮那该多好。
可是,哪里有什么如果。
似想起来什么,玉沐沐忙道,“在去见晓柔和白云生前,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何事?”
“那日阴龙火骤然袭来,此事恐怕与白云生并无干系,白云生对洛倾素一片深情,更是欲殉情而去,他没有逃出去的动机,再者,那夜晓柔曾趁火势起来时去了地牢一趟,白云生是被她带走的,并不是主动逃离。”
“百晓柔竟为了白云生甘愿冒险劫地牢?她与白云生在一起出现,原来是这个缘由。”想到那个柔柔弱弱的百晓柔,江离淮倒是颇为诧异。
“她对白云生用情之深恐怕无法想象。”玉沐沐道,“白云生无法脱罪,晓柔恐怕也不会独自偏安一隅,要想他们二人真正脱险,只怕还需先查清楚阴龙火起的真正缘由,只是这又谈何容易。”
江离淮却一声轻笑,“未必不容易。”
玉沐沐一惊,“你有办法?”
“能操纵阴龙火的人寥寥无几,白云生却偏偏是其中之一,一日前幻相思已经成熟,白云生见过阴龙火,更知符咒之秘,想来从他那里定能寻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