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身体的丹药
周饮玉惨白着一张脸,终于收下混沌钟。他体力不支地跪在地上,血液与灵力的过度透支让他此刻痛不欲生。手中的弟子契在疯狂发着烫,周饮玉艰难地撑起身体站起来往外面走。弟子契是师徒魂灵的契结,不待危及生命不会如此。
他双腿像是灌了铅,又像是被抽了筋,步履瞒珊得如同凡尘的耄耋老人。周饮玉捂着心口,强压着剧烈的不安,往花海外面走,段九卿一定是出事了……
他眼前天旋地转着,深一脚浅一脚的终于挪了出来。就看见段九卿此刻浑身上下被裹满了黑气,浑身抽搐着。那些黑气从不死魂河里无穷无尽的冒出来,拼命挤进段九卿的身体里。
他来不及责怪他不在原地等自己,周身突然迸发出一股力气快步走过去,俯身把自己的灵丹渡给他。那些黑气争先恐后的散去终于停歇。周饮玉把他抱进怀里,看到他满脸的血,心慌得想吐。
这里离神器实在太近了,他自己都被震得心脉剧痛不已,更何况段九卿修为不及他,还是神器专克的至邪的魔族。
“小九,小九……”
任他呼唤,不见人醒。他颤抖着摸向他的动脉,还好,还好,还在跳。周饮玉手抖得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灵力所剩无几,他四处搜刮才凑起来一缕能让他催动那颗灵丹。
灵丹在段九卿体内慢慢运转起来,周饮玉再也撑不住,吐出一口心血,晕死过去。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彼岸花旁边的一处空地上。周饮玉头还是剧痛,缓慢从地上坐起来,一睁眼就看到段九卿正坐在他的旁边,意味不明地看着他。那眼神,头一次让周饮玉觉得碍眼又陌生。
周饮玉又在跳疼的太阳穴上揉了揉,轻声开口问道:“你怎么样?”
“死不了。”
周饮玉低头正转动手腕的动作顿了一下,那道割伤的地方被重新包扎过。他心里叹息这是在怪自己先前拒绝了他吗?
“死不了那就走吧。”他现下也没心思去哄人,没等站起来又是两眼一黑坐倒在地上。
他闭着眼原地休息,不停揉着涨疼的额头,无力地说道:“从这里沿着花海一直往前走,看到一个石碑就绕着它转七圈,会有一个法阵带你出去。你先走。”他实在是头疼得厉害,眼前一片花白。
半晌,他没有听到段九卿的回答,只感觉自己突然腾空。段九卿一路沉默地抱着他往前走,周饮玉面色如纸靠卧在他的怀里,又沉沉睡去。他没了灵丹支撑,也抗不住这里浓郁的死气。
段九卿的眼中充斥着一片黑,宛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若不是周饮玉的灵丹在他体内,他现在应该是半分清醒也没有了。他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走着,抱着这个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漆黑的眼睛里透着些迷茫。
自己恨他的,杀了他易如反掌,可又下不了手,他喜欢抱着他的感觉。段九卿感觉两个自己在打架,他心里烦闷得更厉害,在四下无人的花海边狂吼了几声,心里的躁动才算渐渐下去。
*
周饮玉再醒过来时,他们已经从不死魂河出来了,往旁边看了一眼,这里怎么那么像魔宫?
“师尊醒了?先喝点水。”段九卿看到他醒过来的同一时间,眸中黑色瞬间褪去,又变回一开始的异瞳,端着一杯水走过来,扶着他慢慢喝下去。
眼看着周饮玉一杯水喝完,他直接把杯子往地上一扔,凑过去就衔住了那两瓣红唇,顶开贝齿闯进周饮玉的口腔里四处撒野,勾着他的舌头用力吸卷,直亲得周饮玉在他怀里又是两眼一黑要晕过去。
段九卿突然低低地笑了两声,把他放平躺在大床上,然后自己跟着伏了上去。距离他去不死魂河已经过去两个多月,周饮玉从出来就一直昏迷了四天才醒过来。
周饮玉躺在床上,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又说不上来。段九卿埋在他颈窝里不停撒着娇:“师尊,我们好几个月没有做过了,弟子想您。”周饮玉推推他的头,感觉有点痒。段九卿在他脸上胡乱亲着,毫无征兆的哭了起来。
他哭的那样可怜,眼泪一滴一滴落个不停,跟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四处蹭着,渴求着主人的怜悯,蹭了怀中人一身的眼泪。
“师尊,三十二魔将,我斩杀了七个,收降了十三个。”他抽噎着说道,顿了一下又可怜兮兮地开口,“您能陪我到雷劫之前吗?”
这语气像极了一个做了听话的孩子,希望父母给他一点奖赏。周饮玉觉得心里压抑得很,他还不如直接来,何必这么一幅可怜相来获得自己的准许。
“好。别哭了。”
他头一次回抱住段九卿,把他轻轻摁在自己怀里,像是小时候哄他那样拍着他的肩膀。不好哄了,段九卿的眼泪跟开了闸的水一样,一直哭个没完,他心里似乎藏满了悲戚。
雷劫,每任魔主待登上主座的第三年都要经此,如若成功侥活,则可以觉醒自然血脉,修为大增。若是不幸,没有活路。自周饮玉斩杀了两任魔主后,魔族已经几十年没再出现魔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