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黄色花朵被摔得花瓣四散,空气里还残留着alpha信息素的味道,酸涩、辛辣刺得人鼻子眼睛生疼。
夏阳煦跌坐在地,颤抖着捡起地上被无情抛弃的花朵,他被剥夺了声音,就像苦苦等爱的克丽泰,成了握在手里的花,在凛冬和太阳升起前彻底枯萎。
门开着,冷风灌进温暖的室内,他捂住嘴,失声痛哭。
他一点一点捡起被alpha仍在地上的钞票,将钱一沓沓摆好放在桌子上。他不要陆沭的这些钱,否则这让他觉得就连自己的喜欢也变成了笑话。
夏阳煦从抽屉里抽出男人早就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陆沭的字很漂亮,笔锋刚劲有力,夏阳煦拿起笔,消瘦的肩膀颤动,他坚持了七年的爱恋,到此为止了。
工工整整的三个字,小巧娟秀,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洇湿了字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他痛苦的闭上眼,结束了,全都结束了。
夏阳煦只带走了为数不多的几件衣物和昨天才买来的小衣服。他拉开抽屉,苏郁给他的银色长命锁盒子静静放在那,他将丝绒盒子揣进口袋,安静地、没打扰任何人离开了别墅。
路过垃圾桶的时候,夏阳煦看着怀里已然蜷曲的花瓣,纤长的睫毛鸦羽般轻颤,将显现疲态的花径抱得更紧。
他在医院附近找了家酒店暂住,带着霉气的空气和不算温暖的房间,床是干净的白。
夏阳煦找前台要了个瓶子,将花小心放进去,这才躺回床上,精神和身体上的疲惫让他再也撑不住睡了过去。
小omega就算是睡着了也是极为不安稳的样子,纤瘦的身体不时抽动一下,将怀里的被褥抱得更紧。
醒来时才八点,太阳穴突突的疼,夏阳煦眼皮红肿,眼尾不满红血丝。他照例服用人工信息素,扶着腰到楼下简单喝了碗粥,包子是玉米鲜肉味的,但他只咬了一口就咽不下去,喂了路边的流浪狗。
小狗应该是刚离开妈妈不久,吃完了也不走,就跟在夏阳煦身后,拼命朝他摇尾巴。
“走吧,走吧。”他现在是泥婆萨过江,哪里顾得上它。夏阳煦抹了把眼泪,将小家伙甩到身后。
手机响起来,是庞德打来的。
“陈小少爷已经送到学校了,没哭,就是一直找爸爸们。”
“…...嗯,没事…...辛苦您了。”夏阳煦站在医院门口,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庞叔,不用了,谢谢您昨天帮忙照顾南桉。”
“嗯,再见。”
夏阳煦查了查自己的余额,除了昨天交进去的十五万,卡里还剩下十几万,这些都是苏郁给他的零用钱,攒了那么久也只有这些。icu一天就要一万,苏郁如果一直醒不过来,这些钱根本不够用。
夏阳煦咬了咬嘴唇,翻到上次钱小金留给他的电话,犹豫着拨过去,他现在需要一份工作。
“嗡嗡--嗡嗡--”
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遮得干干净净,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从被子里探出来,胡乱在床头摸了两把,闭眼接通了电话。
“谁啊?”声音慵懒,带着浓重的困意。
“你好,请问是姜先生吗?”
“嗯。”男人眼睛睁开条缝,看见上面的电话号后一愣,“你是?”
“我是钱小金的朋友,他说您在招聘绘画老师,我想咨询一下条件。”夏阳煦紧张的攥紧手机,自己应该是吵醒了男人。
“是,咳咳...下午有时间吗?来面试。”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通过电流传来微微失真,但很好听。
“可以的,您把地址发我吧。”夏阳煦看男人没有为难,长舒一口气,语速都轻快了不少,他笑着道谢,“打扰您了。”
“......没有,加我微信吧,就这个手机号。”
挂断电话,夏阳煦揉了揉冻僵的脸蛋,抬腿进了住院大楼。
ICU在九楼,整个走廊坐着几个零零散散的家属,夏阳煦到护士站去问苏郁的情况,护士长翻了翻手上的记录册,语气和善地说道:“不用担心,目前生命体征比较稳定,等什么时候患者醒过来,家属就可以去探视了。”
护士长说着看向夏阳煦的肚子,“几个月了?”
提到孩子,夏阳煦面容柔和起来,“马上就六个月了。”
“行,你也多注意。这个......苏郁,是你Omega爸爸对吧,他的爱人呢?我看记录上是叫陈宏邈是吧,怎么让你自一个孕妇在这看着?”护士长一边浏览病例一边和夏阳煦拉家常。
“是。”夏阳煦顿了顿,继续说道,“联系不上。”
护士长抬眼看了一下这个小Omega,看起来干干净净,看起来年龄应该不大,“你看病例了吗?下体严重撕裂,生殖腔受损。”
夏阳煦心脏颤了颤,脸色刷白:“知道。”
Omega从小就会被教授各种生理知识,他再清楚不过这意味着什么,可会是这样吗?他虽然和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