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雌虫发问道:“图片看起来的确都差不多,既然他们这么相似,您又是怎么确定哪株是穆柯那里搜出来的,哪几株是虫帝陛下的?”
符淮笑笑,就知道他们会问这个问题。
他侧开身子,看向审判厅内的一个极其偏僻的角落。
万千雌虫的目光也随着他落到了那个角落的虫身上。
雌虫慢慢站起身子,褪下了身上裹着的黑袍,顾璨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喃喃自语唤出了他的名字——“亚尔斯?!”
雌虫坦坦荡荡地走到符淮身侧:“我是前第二军团穆柯总军团长的副官虫,亚尔斯.金。”
“当年穆柯元帅出事以后,我曾短暂地接触过那株灵植,并在上面摘下了一片叶子存放在了帝国数据中心。”
问话的雌虫仔细观察了一下图片,果不其然在其中的一株上发现了摘除叶子的痕迹,与此同时光屏又显示出当年亚尔斯悄悄潜入帝国数据中心存储叶片信息的记录。
这种纯机械性的由主脑主导的数据中心会出现造假记录的可能极低,几率低的和高等虫族出现一只顾余温这样的雄虫有的一拼,所以问话的雌虫慢慢坐回了原地,仿佛也默认了这个说法。
亚尔斯抬头看了全息投影中的顾璨一眼,雌虫也刚好正在看他,这还是这么多年来他真真正正地见到穆柯……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甚至过去的很多很多年他也和其他的雌虫一样觉得穆柯已经死了,可他心里一直坚定着一个信念支撑着他挺过一天又一天——他相信穆柯是无辜的,他一定要找到穆柯被冤枉的证据。
甚至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经找到了。
但一边是虫帝,一边是已经坐上了军需处高管位置的亚拉,还有一只和许多许多高等雄虫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的亚雌亚那……甚至当年不少知情虫都已经坐到了不低的位置,只怕他刚刚提交证据就会被他们给暗中扣下灭口。
亚尔斯之前进军事法庭的那次就是这样。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扳不倒他们了,他隐藏在帝星暗处的贫民窟里,试图找到机会能暗杀一个算一个,却没想到在临动手之前……被顾璨的雄主抓了个正着。
“他真的很能躲,和你一样。”顾余温凑到顾璨的耳边轻声道。
雌虫的手自见到亚尔斯的一霎那就捏的死紧,顾余温还记得他手上伤成了什么样子,雄虫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凑到他的身边转开他的注意力。
他们这是全息投影直播,有不少虫都正盯着这边,雄虫不是很想让其他虫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于是与自家的雌侍贴的极近,吐出的字也是黏黏糊糊暧昧不清的。
亚尔斯已经在讲述他若干年前就寻找到的证据了。
亚拉亚那任慈,还有几只顾璨隐隐觉得眼熟的雌虫都被带了上来。
亚那傻呆呆地站着,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亚拉则是撕心裂肺地对着符淮嘶吼,到了这种时候还期盼着符淮殿下能大发慈悲救一救他,至于任慈……他深深地垂着头一动不动,仿佛没有感知到外界的一切。
顾余温是真的很想和雌虫说话,但他又不能直接中断这场审判直播,于是聪明的雄虫没有纠结太久,很快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他开始在雌虫的大腿上写字。
顾璨差点被他惊的原地弹了起来。
不是他耍流氓,是雌虫的手上都是纱布,他也没有地方写啊。
雌虫的下半身被炸的极惨,腿上同样没剩下几块好肉,万幸的是没有伤到骨头。顾余温挑的是他的大腿内侧,一个再往上一点点就会尴尬起来的部位,他修长的食指轻轻勾动着,雌虫的感知仿佛在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
【在你和我说完亚尔斯的事情后我就一直留了份心,直到你去了Y-0312,我才在一次意外中发现了他。】
【当时的我被虫帝盯着,做事很不方便,所以就让亚尔斯在暗中行动帮我打探消息传递信息。】
【他是只很能干的虫,任慈被他打晕了藏在了我的种植园地下室里,他自己则伪装成了任慈的身份混进了曼索尔的庄园之中。】
【亚拉和亚那当时都在你的第二军团里,只是一个负责物资一个负责医护,参军多年都没什么功勋,而你那时则名气正盛。】
【亚那喜欢上了一只等级不低的雄虫,但当时的他根本不在雄虫的择偶范围标准之内,对方的首选目标......是你。】
那时候的亚那空有一张美貌的脸,他和亚拉的家族也只是一个十分不入流的三等家族,在穆柯的面前没有一点竞争力。
那只雄虫选择穆柯未必是真的有多喜欢他,就像帝星上几乎每只年纪够大的雄虫绝大多数都动过想娶穆柯的心思一样——他们想娶的是“被雄虫朋友吹捧你居然娶了一位军团长大人”的虚荣心、想娶的是穆柯身上挂都挂不下的功勋章、娶他没有家族后台没有一点“拖累”、娶他每次顺利完成高等级任务都会颁发下来的巨额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