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慈也想起了昨天左弦险些投海的事,他点点头道:确实。
可是在汐世界里。左弦指了指自己的手,情绪却会立刻反应在身体上,我只不过夜间稍微辗转反侧一下,在这个世界里,就几乎快要病死,却又能在几秒钟内愈合。
木慈紧紧看着左弦的手,喃喃道:这样说的话,那个噪音,简直就像是恶意一样。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让左弦倏然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我说,那个声音,简直就像是恶意具象化了一样,无孔不入,深入脑海,能造成伤害,可是只要自己不在意,就会淡去。木慈想了想,怎么了吗?
左弦轻声道:就是这个。
恶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晚OTZ,这一章反复调整了很久,因为信息可能很容易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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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第七站:极乐岛(14)
其实木慈跟清道夫看电影的时候,并不是只有恐怖片。
在血腥、惊悚、暴/力的场景里渡过太久,神经也会变得麻木,偶尔也会选择看看其他的电影,就像是一场三公里的马拉松需要中场休息一样。
木慈隐约记得有这样一部电影,剧情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可有个画面却记忆犹新,男主角带着一张苍白的面具,面对手持枪.械的反派说道:这张面具下不止是□□,而是一种思想,思想是不惧怕子弹的。
在这座小岛上,思想被填装上膛,成为子弹。
这就是你说的,主观意识决定客观存在。
木慈望向玻璃墙外滂沱的大雨,雨声几乎淹没了许多声音,又或者说,那些本就来自于大自然的声音与天空合二为一,彻底交融在一起,他一时间无言,只有手中马克杯的热气在缓缓消散,见证时间的流逝。
因为左弦对莉莉丝存有恶意,所以这种恶意就变成了实质性的攻击,让她受伤了
难怪莉莉丝一大早就选择孤身一人,在以精神力为主导的汐世界里,他们呆在一起反而会变得更不安全。
木慈一时间感觉心情有些微妙,他当然不是谴责左弦,无论如何,左弦并没有真正做出伤害莉莉丝的事,更何况,谁都不知道这个世界居然只要想一想,就会真正伤害到别人。
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总是有一些阴暗污秽的地方,就连木慈也不例外,人本身就是动物,兽性多多少少残留着一些,在言语无法交流的时候,必不可免就会想要使用暴力来解决问题。
然而想跟实际上的行为,毕竟是有差别的。
现实社会的法则是主观意识必须要通过实践才能改变客观世界,想伤害一个人跟真正伤害一个人的差别就在于有没有付出行动。
这个世界,仿佛释放了禁锢着人的枷锁,给予绝对毫无底线的自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左弦仿佛看穿了木慈心底的想法,平静地否定道,不过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木慈忍不住想:不是我想的哪样?不是你伤害了莉莉丝,还是莉莉丝不是因为这件事而离开?你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他似乎总是搞不太明白左弦在想什么。
左弦似乎是想对他解释什么,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横跨在他们之间不曾解决的问题在这个雨天再度浮现出来,阴阴沉沉,潮湿地浸润在两人的关系里。
恶意、愤怒、痛苦,这些情绪会在这个世界翻涌而来,如同病痛跟伤口撕裂开身体,他们不该提容易让人不快的话题。
一开始,是木慈担心受伤的莉莉丝,于是这个话题戛然而止,而到了现在,他们要小心避免一次极有可能的情绪爆发跟情感危机。
木慈终于开始感觉到疼痛,那些阴沉而压抑的情绪密密麻麻地如针一般刺进他的血管里,细微的疼痛感穿透每个毛孔,变成一场严重过敏,不间断的红疹爬上皮肤,细微地折磨着他。
不至于休克,却煎熬无比。
在微微摇晃的视野里,左弦只是无声地注视着他,木慈将水杯打翻了,热水早已冷却,冰凉地在桌面上挤成一小滩,他挣扎着伸出手,如同探寻的蛇,去感受另一个人的体温。
他很快就摸到左弦的手指,对方并没有抽离,体温不算炙热,可在这种雨天也称得上温暖。
人类总是喜欢亲密接触的,渴望被链接在一起,驱逐孤独感。
于是木慈的过敏又渐渐缓和了,刺痛迅速的缓解,他像是只刚出生的小猫或是小狗,亲昵地用脸颊蹭着带来安全感的手指。左弦犹豫片刻,慢慢伸过来,手指变成了掌心,缓慢地抚摸着木慈,这才放柔声音:有感觉好一点吗?
你是怎么做到的?木慈依偎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