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姜有能夫妇又在帝都生活了半年左右的时间。
经过长期的观察,他们发现姜泽宇虽然身上没什么残疾,但却经常发烧,到大医院一查,这才知道,原来是这孩子的免疫能力过强,甚至连轻微的灰尘都会变成过敏原。
是的,从某种程度上讲,免疫力过强未必是一件好事。
就这样,为了避免儿子受到过量免疫反应的折磨,杨秀美辞去了在工厂的工作,每天都在出租屋里打扫卫生,冲奶粉用的都是从商店里买来的矿泉水。
半年后,姜有能夫妇通过勤勤恳恳的劳动,终于攒了一千多块钱,在那个年代,一千块足以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回到姜家庄后,二人便向村里人宣称,姜泽宇是他们在帝都打工期间生下的孩子。
另外还有一段小插曲,那就是姜有能夫妇回村的时候,正好有一位瞎了双眼的算命先生路过姜家庄,他在姜有能家讨水喝时,为姜泽宇取了现在的名字。
泽字寓意官或财旺,一生荣贵,宇则寓意理智充足,晚年吉祥。
没有文化的姜有能一家人,对这个名字可谓如获至宝,当即便把先前给孩子取的蹩脚名字改掉了。
农村的环境和空气虽然比城里好,但室内的卫生程度却不如后者,尤其是到了大风天气,漫天尘土,姜有能夫妇甚至都不敢让孩子出门。
姜泽宇在五岁之前的这段时间,着实没少遭罪。
之所以是五岁前,是因为在姜泽宇五岁的那一年,隔壁的青山屯来了一位老郎中,也就是姜泽宇的恩师老王头。
老郎中的医术精湛,治好了青山屯不少村民的顽疾,很快便在十里八乡传出了名号,姜有能夫妇也慕名前去,希望给儿子姜泽宇讨一副调理身子的良方。
出乎二人意料的是,性格不苟言笑的老王头儿在看到姜泽宇后,竟然高兴得像个刚抱了孙子的爷爷一样。
他不仅免费为姜泽宇抓药,还恳求姜有能夫妇,希望他们能将后者送到自己门下学习医术,传授衣钵。
那个年代,乡下的辍学率是非常高的,在姜有能夫妇眼中,考取功名远远比不上学得一技之长来得保险,再加上老王头儿态度诚恳,还免了药钱,夫妻二人没怎么犹豫便点头同意了。
“现在想想,当初把你送到青山屯学医,算是我跟你妈这辈子最正确的一个选择了。”
姜有能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感慨万千道。
回想起来,儿子现在的各个项目,每一项都和他向老王头儿学医的经历密切相关。
“孩儿他爹,你回屋把那个锦囊拿出来,它被我放到柜子最底下的抽屉里了。”
杨秀美语气平和地对姜有能说道。
“好。”姜有能应了一声,起身回到卧室,几分钟后,就见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略微褪色的锦囊走了出来。
虽然锦囊上面的刺绣非常精致,材质也是好布料,但时间毕竟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了,姜泽宇稍稍用力一捏,布料便碎成了渣。
“没关系,这袋子没什么用。”
杨秀美说着,从锦囊里拿出了一块约有橡皮大小,呈长矩形的玉石印章,“当初我把你抱回来的时候,这枚印章就装在锦囊里,拴在你的手腕上。我想,这应该是你生父生母的东西。”
姜泽宇把印章接过,发现上面并没有刻字,其材质应该是和田玉,通体无暇,色泽十分的漂亮。
虽然体积不大,但这枚未经刻字的印章,却是很好的胚子,如果有看上眼的买家,应该能卖出一个不错的价钱。
“真是奇怪,他们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把我给扔了?”
姜泽宇紧盯着这枚印章,自言自语地说道。
要知道,虽然自己小时候有免疫力过强的毛病,但是根据师父老王头儿的说法,这并不是什么大病,但凡有些经验的中医,都不会被难住。
眼下又排除了生父生母家境困难的可能,姜泽宇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宇,我和你妈当年打工的工厂,就在火车站附近,你如果要找他们的话,可以去问那附近的老住户。”姜有能向姜泽宇分析道,“那个……到时候你记得常回村里看看。”
说到这里,就见姜有能的眼前笼罩起一团湿气。
虽然起初不同意把姜泽宇带回来,但是经过十多年在一起的生活,他已经从心底把前者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此时此刻,姜有能心中的不舍之情,并不比老伴儿杨秀美逊色多少。
“哈哈,爸,你咋也跟我妈似的呢。”姜泽宇挤出一副笑容,语气略带一丝埋怨地对父亲说道,“没错,我是想找找他们,但也就仅此而已,就算他们再有钱,我也是老姜家的种儿。”
“说得好!你就是咱们老姜家的种儿!”
听闻此言,姜有能的心里一阵感动,喜不自胜地说道。
过了这么些年,他也看开了。
虽然对于动物来说,繁育后代是为了延续血脉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