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田知道,姜泽宇这么说,应该是准备来硬的了,他自知同姜泽宇的交情不深,在这种局面下,肯定劝阻不住对方。
两害相较取其轻,对他而言,现在躲得远远的,才是上上之选。
不过,对于姜泽宇最后的那句提醒,冯田还是颇为感动的。
像前者这种入世不深的小年轻,很容易被灌两口酒,就毫无防备地对别人掏心掏肺。
虽然很天真,很幼稚,但不得不说,这份感情里并没有掺杂任何功利,是非常纯粹的。
冯田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铁石心肠,临走时,他又嘱咐姜泽宇道:“兄弟,老哥给你一句忠告,见好就收,知难而退,别把自己的后路断了。”
“多谢了,冯总。”姜泽宇郑重地点着头应道。
不管冯田怀着什么心思,这句话终归是有道理的,自己待会儿确实应该注意一下。
如果刘业这块骨头太硬,他总不能真的把身家性命搭进入。
以姜泽宇对陈叶青的了解,他觉得后者应该还不知道。
陈植虽然许诺了不少好处给自己,但在潜意识中,这个老东西绝对是有一石二鸟,借刘业之手除掉自己的想法。
姜泽宇才不信,陈植会选他做未来的女婿,自己只不过是一样用完就弃的道具。
当然,姜泽宇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狠狠地打陈植的脸,陈叶青他还真就要定了!
“二位,得罪了。”
姜泽宇说完,没等两名服务生反应过来,就上前揪住了他们的领子,随后用鞋尖挑了下门把手,再轻轻一踹,包间的房门立刻朝里面打开。
虽然陈植的地位甚高,但刘业深知他的廉洁作风,所以选的包间是相对平民化的普通间。
姜泽宇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主位的陈植。
“哎?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这时,两名服务生才回过神来,他们被姜泽宇揪着领子,呼吸困难,却又碍于前者是冯田的朋友,不敢反抗。
“放肆,快把人放下!”
陈植拍着桌子喝道。虽然他早就知道姜泽宇会来,却没想到后者会用这种流氓混混一样的方式硬闯。
“实在抱歉,陈叔叔,他们非要拦,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姜泽宇一脸无辜地说着,同时将两名服务生放了下来。
就见二人中,年轻的那名服务生眉宇间流露着不满和委屈,可那名年长的服务生,却向姜泽宇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在给他们台阶下。
虽然尚不了解姜泽宇的性格,但是光凭这个细节,就足以说明他是一个大气的人,怪不得会被陈书记的女儿看上眼。
“小青,我刚才给你打电话,怎么打不通啊?”
姜泽宇一边关上房门,一边毫不见外地问向陈叶青道。
与此同时,他又用微不可察的目光,偷偷地打量着坐在主陪位置的年轻人。
不用问,他就是那个连陈植也要忌惮三分,现在在谷平政法大学担任讲师的刘业。
虽然长着一张大众脸,但刘业却给人一种十分特别的感觉,姜泽宇一时找不到贴切的词语来形容。
“呀!我刚才调成静音了,对不起小宇。”
陈叶青双手作着揖,样子活泼地对姜泽宇说道。虽然她是在道歉,但语气分明就是在撒娇。
听闻此言,刘业微微皱了皱眉,但他很快就恢复了自然神色,十分礼貌地问向陈植道:“陈书记,这位小兄弟是谁啊?”
“额……他是……”
论演技,陈植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他佯装出一副纠结愧疚之色,支吾了半天,也没有给出回答。
这时,姜泽宇适时地走上前来,向刘业伸出手问候道:“刘教授你好,我叫姜泽宇,久闻大名了。”
“哈哈,姜先生客气了,我现在还不是教授,可当不起这个称谓。”
刘业从座位上站起身,热情地和姜泽宇握着手道,脸上的笑容看不出一丝虚假。
“这家伙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姜泽宇心中暗道的同时,打起了十二分的戒备。
事实上,刚才在握手的时候,姜泽宇故意加大了握力,对方虽然施力反抗了,但还是很快就败下阵来。
根据刘业反馈回来的力道,姜泽宇判断,这人确实是一个没有练过拳脚,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匠。
但可怕的就是这一点!
姜泽宇以前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和方大勇三兄弟玩过掰手腕。
同样的力道如果施加在这几个老混混的手上,他们肯定会疼得哇哇叫,可刘业刚才不仅没有叫疼,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份毅力和忍耐力,就连姜泽宇都有些自愧不如,若非立场不同,他倒是很乐意与刘业成为朋友。
当然,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对姜泽宇来说,刘业仅仅是一个陌生人,他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