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村长的关系,姜和财在日常生活中,说话都是留有余地的,为了体现客观公正,从不发表倾向性过重的言论。
然而他刚刚的一席话中,却能明显听出偏袒姜泽宇的意思,实在是罕见。
“姜和财,你难道想当姜泽宇的保护伞吗?!”
李红帅的老婆陈月走出人群,直呼着姜和财的名字,一脸怒容道,“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开全村大会属于以暴制暴,私自典刑!”
陈月的确不是一般的女人,短短的一句话,便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姜泽宇违法的地方。
“那你的意思是?”
姜和财轻声冷笑,轻眯双眼问道。
“放了我的家人,让姜泽宇当着全体村民的面赔礼道歉。”
陈月一字一顿地说道,气势上倒是丝毫不弱于姜和财。
听闻此言,姜和财的神情更加冰冷。
山民彪悍,能在几十年前挤掉众多竞争对手,最终坐上姜家庄村长的宝座,姜和财自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虽然他这两年年纪大了,行事作风缓和了一些,但是如果有人敢于挑战自己的权威,姜和财也不会让对方好受。
“道歉是吧?可以。”姜和财说着侧过身子,把身后的姜泽宇让了出来,“我不是小宇的对手,你们如果能制服他,别说道歉,让他下跪我都可以。”
姜和财的这句话极具语言智慧,既摘掉了陈月给自己扣上的“以权谋私”的帽子,又把难题重新丢给了对方。
无论是智谋和武力,还是资产和人脉,姜泽宇都要远胜过李家所有人,不可能吃亏,完全不需要担心。
果然,听姜和财这么一说,陈月立即傻眼了。
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动动嘴皮子还可以,但要动起手来,根本就帮不上忙。
“老伴儿,你不用跟他废话。”
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李红帅决定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他走到人群前,拍了拍老婆陈月的肩膀,示意她退后。
看到李红帅脸上胸有成竹的神情,陈月不禁心中一喜。
在她的印象中,李红帅过去每次谈生意前,只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就绝对不会失败。
“姜泽宇,我念在你年轻气盛不懂事,给了你机会,谁知你却蹬鼻子上脸,毫无愧疚之心!”
李红帅指着姜泽宇的鼻子,义正言辞地说道。
“嗯?李红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红帅的这句话让台下看热闹的村民们,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人群中有人脱口而出问道。
“呵呵,让乡亲们笑话了。”李红帅苦笑了一声,随后抬手掩面说道,“其实,我的儿媳刘程程,昨晚差点被姜泽宇这个小犊子玷污了。”
“什么?姜泽宇把刘程程给上了?”
“喂,二壮,注意措辞,没听李红帅说差点嘛。”
“差点个屁!就姜泽宇那壮得跟牛犊子似的体格,刘程程怎么可能反抗得了?”
……
此言一出,台下的村民们再次热烈地讨论起来。
几个没钱娶老婆的懒汉,更是用极其猥琐的目光看向站在李家亲戚中的刘程程,估计已经脑补出好几种不同的剧情了。
刘程程虽然生性放荡,但是并不代表她不要脸,被公公李红帅当着全村老少的面说出这种事,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呜呜呜…爸,你怎么说出来了呀!”
刘程程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大声嚎哭起来,声音之大,响彻整个小广场。
“程程,你用不着哭,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没人会责怪你的。”
李红帅语气慈祥,令人动容。周围的村民恐怕想破头颅都想不到,提出了这个馊主意的,正是他本人。
“大家都听到了吧,这个口口声声说着为大家谋福利的人,根本就是个觊觎有夫之妇,不知廉耻的伪君子,他的话又有什么可信度?”
李红帅抬高嗓门,继续说道。企图推翻姜泽宇之前的所有布局。
果然,听了李红帅的话后,刚刚还群情激奋的村民们,没有一个人出声质疑。
毕竟用这种谎言来为自己开脱,代价实在太大。在很多观念传统的人眼中,儿媳妇被人玷污可比偷砍几棵树名声臭多了。
然而,民风淳朴的姜家庄村民,还是高估了李红帅的下限。
若非需要照顾儿子李旭的情绪,或者说刘程程如果不是他的儿媳妇,李红帅绝对会让后者真的陪姜泽宇睡一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留下铁证,让姜泽宇辩无可辨。
“小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红帅的话是不是真的?”台下有人忍不住出声问道。
姜泽宇的脸上一直保持着轻松的笑容,并未做出解释,他倒要看看,李红帅究竟要如何颠倒黑白。
“姜泽宇,你现在就给程程跪下,磕头认错,不然我绝对跟你不死不休!”
李旭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