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姒的普通话非常标准,嗓音动听,虽然市里下发的动植物保护文件语句晦涩,但是台下的村民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小宇,你这是干嘛啊?”
杨秀美来到主席台后面,找到了姜泽宇,一脸焦急地对他说道。
昨晚姜泽宇给家里打电话,说是要在老王头那研究新药材,因为儿子经常去青山屯,所以杨秀美并没有放在心上。
哪知道今天一早,姜泽宇竟然在村委会开广播,要在小广场批判李红帅一家偷伐建木。
听到这个消息,杨秀美连去临县收菜也顾不上了,把三轮车停在村口,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妈,李红帅这老家伙太不是东西了,后山是咱们家承包的,哪能让他随便祸害?”姜泽宇大声说道。
“唉,不就是几棵树嘛,你这样做,咱们跟老李家的仇岂不是更大了?”杨秀美苦口婆心地说道。
和在场的绝大多数村民一样,杨秀美并不知道建木的珍惜程度,以及偷伐它的严重性。
在她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红帅作为姜家庄的前第一有钱人,与他交恶,显然弊大于利。
时间紧迫,姜泽宇正愁着该如何跟母亲解释清楚,就见父亲姜有能也走出人群,来到了主席台后。
“爸,您来做做我妈的工作,我一会儿还得上台呢。”姜泽宇赶紧朝父亲招手求助道。
“他娘,这是小宇公司的事,你就别跟着掺合了。”
姜有能虽然为人谦和,平日里与邻里间相处和睦,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一点都不含糊,对待敌人更不会心软,不像老伴儿杨秀美那样,一味地迁就忍让。
算上这次,李红帅已经是第三次给自家的生意下绊子了。
俗话说的好,再一再二不再三,如果今天不把李红帅打疼了,让他长长记性,这个老东西以后就更得蹬鼻子上脸了。
虽然姜有能已经不需要种地养家,退居二线了,但他还是名义上的一家之主。
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杨秀美也不好跟姜有能争执,只能看着儿子姜泽宇再度登上了主席台。
“感谢金小姐的演讲,大家鼓掌。”
姜泽宇从金姒的手中接过话筒,对主席台下的村民们说道。
啪啪啪…
金姒生得美若天仙,又平易近人,还有能力,深受姜家庄村民的欢迎,随着姜泽宇话音落下,台下立即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当然,他们并非光为金姒鼓掌,因为在学习完动植物保护文件后,大会就要进入重头戏了。
“咳咳,我尽量长话短说。”姜泽宇清了清嗓子,“金小姐刚才宣读的这份文件,大家一定要引起高度的重视。”
“会议之后,我们公司会出钱将其打印成小册子,免费派发。希望大家回去以后稍微翻看翻看,不要全糊墙了。”
姜泽宇颇有主持天赋,本来台下的村民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但在听了他的这句冷玩笑后,众人的脸上都浮现出轻松的笑容。
姜泽宇清楚台下的众人都期待着什么,没有再继续吊胃口,直奔正题道:“大家都知道李红帅犯了什么罪吧?”
“你早上不是在广播里讲了嘛,说是砍了什么建木。”站在人群最外侧的钱三强举手发言道,“对了,小宇,那建木是个啥子玩意啊?”
钱三强的一句话,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广场上再度变得鸦雀无声起来,村民们都在等待着姜泽宇的解释。
“大家伙儿都知道三星堆遗址吧?这建木就是里面青铜树的原型。”姜泽宇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说道,“这种树数量极少,在古代,连给皇帝老儿做棺材都不够用。”
半年前,县里的文化部门为了应对上级检查,在姜家庄组织了一次观影活动,做做样子。
因为是县里的大领导,村长姜和财不敢怠慢,召集了全体村民,就连住在村子西边的吴二傻子,也被拉过来充数了。
当时播放的是一部有关三星堆遗址发掘的纪录片,村民对片子里青铜树的印象非常深刻,所以姜泽宇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明白了。
“乖乖,连皇帝老儿都用不起的木头,那得值多少钱啊?”
“值钱个屁!金小姐刚才的演讲你白听了?这种树是属于国家的。再说了,承包后山的是小宇,轮也轮不到咱赚钱啊。”
……
姜泽宇听到了台下村民的议论,脑筋急转,开口继续说道:“乡亲们,虽然承包后山的人是我,但是除了土地和山上的蛇群,其它的我一片叶子都不会拿!”
“台下就有我们家的邻居,大家不信的可以问问他们,我在跟村委签订承包协议之前,曾多次山上查看,经常天黑了才回来。”
“我这么做,没有其它的目的,为的仅仅是调查清楚后山上的经济资源,看有哪些可以为姜家庄的老百姓们创收。”
“终于,在签订协议的前一天,我在青山屯的山神庙附近,发现了李红帅昨晚偷伐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