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您这是什么意思?有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谈?”
姜泽宇走上前,语气和善地对姜抗美说道。
人死为大,虽然姜抗美的要求极不合理,但是姜二雷夫妇尸骨未寒,他们爷孙俩孤苦伶仃,姜泽宇也不好意思用强。
“呵,好好谈?好好谈就能让我儿子儿媳复活了?”
姜抗美冷哼说道,一双浑浊的老眼中,尽是怨恨之色。
“抗美叔,您昨天才做完手术,还是先回去吧。”
见姜抗美有倚老卖老,胡搅蛮缠的打算,担心姜泽宇会因为他的火爆脾气,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姜和财赶紧上前劝说道。
“对了,下午的时候我忘了说了,小宇并非只打算给你们爷孙俩二十万,姜式药业是良心公司,会对下面的员工负责的。”
姜式药业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离不开他们村委会的助力,并且作为村长的姜和财还收了姜泽宇不少好处,于共于私,他都得为后者说话。
“哦?”听闻此言,姜抗美的眼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喜色,“好啊,那你现在就把两百万拿出来,我马上带着至高走。”
察觉到姜抗美眼中的异色,姜泽宇不由眉头轻皱。
如果姜抗美是因为痛失爱子,心中愤恨,才提出了这个赔偿数字,姜泽宇还可以理解,说不定心一软就真的给了。
但是姜抗美刚才流露出的神色,分明就是打算以家人的死,来要挟自己,准备借此机会,狠狠地捞上一笔。
真没想到,在他印象里形象还算和蔼的姜抗美,竟然是这样一个贪婪成性的老贼。
“很抱歉,大爷,我只能再赔偿您三十万,算上之前给的二十万,足够您和孙子未来的生活了。”姜泽宇语气平静道。
说句诛心的言语,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的生命都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
姜泽宇给出的五十万,已经完全超过了姜二雷夫妇这辈子能够创造的价值,并且公司方面并无过错,他问心无愧。
如果自己是陈北极那种无良的黑心老板,不仅一分钱不会给,还会叫手下的打手把姜抗美爷孙俩轰走。
“什么?!”姜抗美愤怒地瞪大双眼,厉声质问道,“姜泽宇,我儿子儿媳的命,就被你用五十万买了?”
姜抗美穷了一辈子,五十万现金摞起来有多高,有多重,他连想都想不出来。
不过钱这种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谁也不会嫌少。
姜抗美以前听儿子说过,姜泽宇才开了一个月不到,就淘汰了的那辆黑色轿车,就值四十多万。
在他看来,自己朝姜泽宇要二百万,一点儿也不过分,甚至还要得少了。
“大爷,这话可不能乱讲,什么叫我买二雷哥两口子的命?”姜泽宇轻轻眯眼,语气也变冷起来。
姜抗美虽然七老八十,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了,但他的脑子却一点儿也不糊涂,并且还充分利用了他那个年代的人,所特有的斗争经验。
一张嘴就给姜泽宇扣了一顶花钱买命,迫害员工的大帽子。
幸亏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然如果放在四十多年前,姜泽宇肯定得被绑到村口的小河边挨批,被打死了扔到河里喂鱼,都不会有人可怜。
“有些话我本不想说的。”正好村里人都在场,姜泽宇抬高了嗓门道,“二雷哥两口子是我姜式药谷的员工没错,但他们是在隔离区出的意外,并非在工作岗位上。”
“在场的乡亲里,也有不少在后山工作的。你们说,在签订合同的时候,里面有没有不许进入隔离区,违者后果自负的规定?”
此言一出,人群里立刻传来村民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三顺子,你是和二雷两口子一起的,小宇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人群最里面,一名村民的问向同在姜式药谷工作的姜顺道。
“这…我…我不知道啊,应…应该有吧。”
姜顺本来就有些口吃,被对方一问,更紧张了,废了好大的劲才讲完这句话。
姜抗美本来还有些心虚,但是听了姜顺的这句话,他找到了由头,扯着嗓子大声道:“乡亲们都听到了吧?姜泽宇在签合同的时候,根本就没跟咱讲明白。”
“这是合同欺诈啊!这臭小子就是个黑心奸商!喝血食髓,吃人不吐骨头!”
“姜抗美!你不要胡说八道!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欺诈个棒槌!”
姜泽宇脸色一变,语气不善道,额头上不知不觉间渗出了一层细汗。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这个老东西活活打死!姜抗美哪里是在讹钱,分明就是把自己的姜式药业架在火堆上烤。
老百姓们容易受到煽动,姜家庄的村民又没什么文化,脑子里对合约精神没有概念。
所谓升米恩,斗米仇。虽然他给工人们开出的工资相当丰厚,但是自己赚了这么多钱,村民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或多或少怀有嫉妒。
并且姜抗美一